君月澄卻嘆了口氣。
織夢香雖然好用,卻并非長遠之計。
還是要看蕭鏡水自己看開。
君月澄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正欲關門,卻尷尬地發現門在他進來時用暴力手段破開了。
短時間內君月澄也沒什么功夫去找門裝上了,只得先翻出幾尺深色的布料掛了上去。
*
蕭鏡水一覺睡了很久。
夢境依舊是壓抑的深色調。
她在夢中什么也抓不住,卻本能地覺得不快。
蕭鏡水郁郁且煩悶,然而她什么也不知道,連發泄都沒有個發泄點。
正煩悶著,她忽然被扯入光怪陸離的光斑中。
雖然仍不知身在何處,亦看不清眼前之景為何,可淺色的光斑滿是明媚,這讓蕭鏡水的心情也不由晴朗了起來。
再醒來時,蕭鏡水覺得身體都輕了幾分。
意識清醒之后,蕭鏡水便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香味。
她順著香味的來源看去,就先一只小巧的香爐里插著一根即將燃盡的香。
蕭鏡水頓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心中對君月澄升起一絲感激來。
這支香令她冷靜了許多。
也讓她開始理智地思索自己過去的行為。
的確是有些過激了。
蕭鏡水冷靜地做出評價,過激到不像她自己——盡管她失去了某些記憶,但是憑直覺,蕭鏡水認為自己是個極冷靜的人,不會做出什么頭腦發熱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么問題來了。
是什么促使她之前的行為如此偏激?
跟她失去的記憶是一個原因嗎?
君月澄端著藥碗進來時,看到的就是蕭鏡水托著下巴坐在床頭發呆的身影。
“鏡水,你醒了!這可真是太好了!”
君月澄簡直大喜過望,端著藥碗快步走到蕭鏡水床前。
“我給你熬了藥,你快點趁熱來喝吧。”
他沒想到蕭鏡水這一睡就是一個月。
不過君月澄知道睡眠是修復身體部分機能的一種方式,便一直沒有叫醒她。
只是這么一來,就苦了要一直給蕭鏡水喂藥的君月澄。
他誠然不敢孟浪,但是喂藥時見深色的藥汁從蕭鏡水口中溢出些許,順著她白皙的下巴流進衣領,君月澄忍不住有些臉熱。
這實在是太難為妖了。
蕭鏡水端起藥碗一嗅,微微挑眉:
“這是不是太補了些?”
雖然蕭鏡水知道自己脆皮,也知道之前自己耗損不小。
可君月澄這碗恨不得將一切奇花異草一股腦塞進去的做法讓蕭鏡水不由側目。
這樣補下去,她怕自己七竅流血而亡。
君月澄白了她一眼;“你是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多差嗎?”
蕭鏡水伸了伸胳膊:“我覺得還好啊。”
頭腦清醒了,體力也因睡眠而得到了補充。
蕭鏡水覺得現在的自己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君月澄白眼幾乎都要翻上天了。
“鏡水,說這句話前,你還是好好給自己做個檢查吧!”
君月澄沒好氣地將藥碗放在床邊的桌子上:“你的身體都快漏從篩子了,只這樣補我還怕不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