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鏡水沒有推拒。
“只有你們來,看來她是死了。”
江城外,釋云燁無不可惜道。
“的確如此。”
蕭鏡水略帶嘲諷道:“若是樓主能當機立斷些,興許還能親自解決她。可惜你一直等在外面。”
在她面前,可從來輪不到別人做得利的漁翁。
釋云燁苦笑:“雖然終有一死,但我惜命。”
他遠遠感知到巫落修為之高,便在江城外踟躕不前。
沒成想那一會兒的踟躕,就讓他被蕭鏡水的修羅鬼域給當在外面了。
思及此,釋云燁看向‘鬼月君’。
蕭鏡水已然易道,還是那么一條兇險萬分的道,怕是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這讓釋云燁升起一絲羨慕。
蕭鏡水無牽無掛,坐起什么事來可比他瞻前顧后要好得多。
蕭鏡水細細打量著釋云燁,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釋云燁如今看起來有些過分的蒼白虛弱。
“你來此,所為何事?”
釋云燁避而不答:“無論我求什么,現在已經是所求皆空,鬼月君就不必問了。”
“如今有了結果,我也要離開了。想來亂局很快結束,愿鬼月君早日得償所愿。”釋云燁似乎想起了什么,露出一絲怪異的笑來。
“說不定,我還能活到那一天呢。”
正好讓他瞧瞧,到底是天命不可違,還是人定勝天。
他做不到的,別人,能做到嗎?
釋云燁不知道。
所以他才更想看一看。
君月澄覺得有些古怪,但又說不出哪里古怪。
他靜靜地看著二人打機鋒,面無表情地想,看來連釋云燁這個情報頭子都比他了解鏡水。
這真是一個糟糕的認知。
蕭鏡水不咸不淡:“但愿如此吧。”
釋云燁碰了個軟釘子,也不惱,只是笑。
“我有件事想請鬼月君幫忙。若是您愿意,我愿將我們釋氏一族的傳承記憶奉上。”
蕭鏡水無語片刻:“這種事日后再說吧。”
釋云燁心可真大,這種應該是比較秘密的事情,他竟當著君月澄的面說出來了。
蕭鏡水現在對君月澄還是比較信任的,她不信的事釋云燁。
釋云燁此舉不由讓蕭鏡水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發現了點什么。
“這件事自然是您說了算。只是還是盡快比價好。”釋云燁仍舊微笑,只是多了分詭譎,“晚了,我怕來不及。”
我怕你死了。
蕭鏡水讀出了釋云燁的言外之意,心情不免有些糟糕。
畢竟再怎么將生死置之度外,也不太喜歡別人或明示或暗示地說我覺得你快死了。
這是人之常情。
蕭鏡水冷冷道:“那也是誤你的事,不是誤本君的事。本君有事,先走了。”
釋云燁不惱,他看著蕭鏡水離去的背影,意味深長道:“興許與您要做的事有關呢。”
蕭鏡水要做的事,他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自然也就知道蕭鏡水需要什么。
“我就在天地樓,隨時等您回心轉意。”
蕭鏡水腳步半點也不停頓,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君月澄緊隨其后,待離得遠了,君月澄才道:
“鏡水,釋云燁如今瞧著有些瘋癲,他說的話你莫要聽了。你若是需要什么消息,我可以幫你查。雖然釋云燁的天地樓是天下第一樓不假,但他也并非一手遮天。”
什么傳承什么回心轉意,亂七八糟的,一看就像是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