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滿室惶恐。
“臣妾有罪。”當今的皇后屈膝跪地,向著夫君請罪。
“你有什么錯?”安靖冷哼一聲,“起來吧。”
“此子雖托生在我安家,卻天生非我族人。自幼及長,所做的哪一件事不是我行我素、不敬尊長?”
“翅膀硬了之后,居然敢與親父為敵,成了犯上作亂的賊子!該殺!該誅!”
“陛下不該存有憐憫之心,一開始便該下令將其誅殺的。”皇后由宮人扶著,緩緩起身,“您一時顧念父子情義,卻給了他逃脫的機會。”
她開口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密室中的晉楚棲梧便怔愣住,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一個母親口中說出。
而隨著后面一句話傳入耳中,她眼中的生機瞬間復蘇。
“父子情義?”安靖冷笑一聲,“那樣的孽畜,何談父子?”
“若非想要盡快收回他手中兵馬,朕怎會容忍他多活一日在世上?”
一眾宮人尚戰戰巍巍地跪在地上,皇后揮手命其退下。很快,殿內便只剩下安靖夫妻二人以及女官、內監各一名,皆在外室侍立。
“他重傷在身,能逃去何處?”皇后道:“已經一月有余,說不得早已爛在荒郊野嶺。”
“此子奸詐,決不可掉以輕心。”安靖道:“他身亡的消息早已傳遍,派去收復失地的人卻久久不能成功。治軍之嚴,可見一斑。”
“聽說那兩名余孽是被他保護起來了?”
“應當屬實。”安靖點頭,“只不過從未露過面。”
“背板家族至親,卻拼盡全力護著兩個余孽。”皇后面上爬上怨毒,“幼時第一次看出他長有離經叛道的根骨,我就該親手了結了他的性命。”
“一個女子一名稚童,還能翻出天來不成。”說到此處,安靖倒是不甚在意,“三軍不可無帥,端看他們能支撐多久。”
……
夫妻二人后面又說了許多話,晉楚棲梧壓下沖出去將其斬于刀下的憤怒,帶人原路返回。
密室中所聽到的一番話,讓除了晉楚棲梧之外的眾人陷入一時的狂喜之中。
將軍沒有死!
“公主,接下來要如何?”從密道出來之后,南校尉代表眾人開口問道:“要去何處找尋將軍?”
悄無聲息地,他們開始不再僅僅將晉楚棲梧當成要保護的對象,而是真正以其為主。
“你們將軍有沒有對你們說過一句話?”晉楚棲梧不答反問。
“公主所指為何?”
“上兵伐謀。”晉楚棲梧緩聲道。
她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比斷定城墻之上那顆頭顱并不屬于他更加沒有來由。
她忽然抬眸掃向眾人:“你們可有誰有事情在隱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