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美人叫芫蕪,真是個好名字,好名字。”其厭贊道。
“陵游哥哥方才已經說了,讓你尊重阿姐。”這次不等陵游開口,緣何首先出聲討伐。
“原來這位也是位小公子。”其厭的關注點卻在另一件事上,“在下眼拙,眼拙。”
“不許叫我阿姐‘美人’!”又聯想起方才的事情,緣何怒道。
“為何不能叫美人?”其厭的疑惑卻不似作假。
“你這樣的人應當叫……叫,”緣何一時詞窮,想了片刻才接上,“登徒子,對,就是登徒子!”
他們二人爭執不下,芫蕪卻有些明白過來。這稱女子為“美人”一事,想必又是這里和塵世的禮教差異吧。
果聽其厭道:“世人尚美,美人一詞是絕對的褒義。況且芫蕪美人姿容出塵,是絕對擔得上這一稱謂的。”
“直接喚我芫蕪即可。”見緣何要繼續爭辯,芫蕪搶先一步將問題解決。
“好,芫蕪。”對方改稱呼改得極為自然,又看向陵游:“敢問這位恩公大名?”
“陵游。”
“陵游。”其厭重復一遍,贊道:“好名字,好名字。”
聽得對面三人難忍腹誹:夸人莫不是這人的習慣吧。
“那這位小恩公呢?”果然,其厭又看向緣何。
“恩公不敢當。”后者的態度算不上好,“緣何。”
“緣何。”一連三次都能保持同一副認真,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也是難為他了,“好名字,好名字。”
三人:“……”
“阿姐,咱們走吧,再不走天色就該暗下來了。”緣何扯了扯芫蕪的衣袖。
“好。”芫蕪點頭,正想跟其厭說告辭。
卻聽對方道:“三位救了在下的性命,還不知道三位家在何處?”
“這兩件事情有關系嗎?”緣何反問道。
“自然有關系,當然有關系。”其厭道:“三人是在下的救命恩人,來日定要上門致謝才行。在下聽說有句話叫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三位對在下的恩情,又怎么能是涌泉能夠比擬的呢?”
“在下傾盡一生,恐怕也難以報答……”
“嘰嘰……嘰嘰……”其厭還有長篇大論的趨勢,忽然被一陣奇怪的叫聲打斷。
“什么聲音?”芫蕪問道。
“哦,莫慌莫慌。”只見其厭抬起左手的衣袖,右手探進其中。片刻后出來,一只活物出現在其掌心之中。
“嘰嘰,嘰嘰……”那活物還在不停地吵鬧。
其厭看上去是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手掌在男子中自然也算秀氣的。而那掌中之物,卻只占到他掌心的一半大。
“老鼠!”看清那活物的模樣以后,緣何直接跳到了芫蕪和陵游背后,“快走開,快走開!”
“小恩公怕小厭嗎?”其厭見到緣何的反應又是一臉不可置信,“小恩公你再仔細看看,你怎么會怕它呢?”
“啊啊啊!”見其厭托著老鼠靠近,緣何立即一手抱住芫蕪的手臂右手摟住陵游的手臂,“阿姐,陵游哥哥,快讓他走開!”
一團黑氣包圍過來,其厭連忙將手掌收回護在懷中。確定那只名叫小厭的老鼠安然無事之后輕輕呼出一口氣,然后心有余悸地看向陵游:“恩公修為高深,可不能隨意出手呀。”
“你可能覺得沒有什么,但是放在我們這些人身上,可是要出大問題的。就說剛剛那看似極為隨意的一掌,要是真打在小厭身上,它今天恐怕就要一命嗚呼了。”
“小厭可是我的命根子,他一命嗚呼了,我也快要一命嗚呼了。轉眼間兩條命,可就要因為恩公你那一掌從這世上消失了。”
“所以恩公呀,你……”
“閉嘴!”陵游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