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芫蕪應聲,“你先把他放下來。”
“阿芫!”有蘇純狐本就在艱難應對,陵游一個分神,從有蘇純狐掌心噴出的烈火直逼其面門。即便他立即躲閃,火光堪堪擦著面頰過去。大火過后,陵游左臉的皮肉頃刻間融掉,黑氣外涌。
芫蕪聽到喊聲的時候便心神大亂,卻強忍著不轉頭,把全副精力放到緣何身上。
“你想他死嗎?”兆過又一聲威脅,話音剛落忽然看見了一只纖細秀氣的手掌,隨即便覺眼前一黑。
兩柄長劍同時出發相向而行,上邪穿破了兆過的喉嚨,另一柄則自后向前破開了他的顱骨。擊中則死,沒有絲毫轉圜的余地。
“緣何。”芫蕪飛身將緣何攬入懷中,“你怎么樣?”
“咳咳咳……”
并非毫無聲息,芫蕪放下心來。她將緣何帶到其厭身旁,讓他貼墻坐下。又看向其厭,后者對她擺了擺手。
“你們在這兒等著。”她話落起身,飛身前行的同時將上邪收回手中。
看清戰況之后,她的眼睛被那一片黑刺得一疼。沒有言語,提劍上前。
……
“你怎么樣?”利劍變回了白衣女子,伸手去探其厭的傷勢。
“死不了。”其厭阻止了她的動作,“那邊需要你幫忙。”
聽他雖然聲音虛浮,但能不磕絆地說出完整地句子,白衣女子便知確實如他所說死不了。隨即又去查看緣何的傷勢:“那里不用我。”
“咳咳咳……”緣何還在不停地咳嗽,纖細的脖頸上五個顯眼的指印,喉嚨正中的兩個最為嚴重。
白衣女子將手貼在其上,溫和的靈力緩緩滲入,消去了喉內的干疼和燥癢。緣何的咳嗽漸漸止住,終于能開口說話:“白衣姐姐……你……你去幫我阿姐和陵游哥哥吧。”
“他們沒事。”白衣女子把手收回來,“你自己看。”
“芫蕪美人這是……打一架就能提高修為?”其厭已經看了一段時間了,見芫蕪一劍劈向有蘇純狐,“而且人家至多一日千里,可她這前后總共用了才不到一個時辰吧。”
“厭公子博聞強記,難道看不出緣由?”白衣女子也在關注著戰況。
“那也要我先聞過才能記住。”其厭和緣何一樣靠在墻上,臉色蒼白氣息也不穩,說話卻已然恢復了一貫的悠閑樣子,“沃野國的事情我見得多聽得也多,可是她是玄門的人,你應該更了解才對。”
白衣女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頓,然后緩聲解釋道:“她必定是先前距離入化境只有一步之遙,只缺一個機遇。想來是來到賭坊之后恰好碰見了這個機遇,所以看上去就像是忽然間修為大漲。”
“你能看出她多大嗎?”其厭又問道。若非前方三人還打得不可開交,端看他閑聊的狀態會讓人覺得他們在看的并非一場搏命之戰,而只是供人娛樂的街頭戲法。
“不過三十。”
“我聽阿姐和陵游哥哥說過,她今年二十二歲。”緣何在一旁出聲道。
“二十二歲入化境。”其厭笑了笑,問道:“在玄門里面,算是資質出色了吧?”
“不止。”白衣女子如實說:“是難得一遇。”
“鳳毛麟角。”她默了默,又補充一句。
“鳳毛麟角。”其厭將這幾個字復述一遍,嘴角上揚,“確實是鳳毛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