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歸終于把臉再次扭了過來,看著他道:“你就這么喜歡看戲?”
“咳咳……”對方從語氣到神態看上去都只是在正常交談,其厭卻作勢咳了兩聲來緩解自己的尷尬。然后才接著道:“那個……我是說,他聽你說了那些話之后是什么反應?當真直接掉頭就走了?”
“就沒說什么?也沒做什么?”
“你覺得他應該做什么?”雨歸反問道。
依照賭坊一直以來所奉行的法則,自然是行“強取豪奪”之舉。比如直接將你擄走,或者再心高氣傲一些,找曉寒輕打一架。
以上是其厭想要給出的答案,當然,他也只是想想,將其明說出來的膽子是斷然沒有的。
“那不是白費了我一番心思?”他嘆了一口氣,看上去頗為遺憾。不知是對這件事的結束方式不甚滿意,還是感嘆他無所不知的頭腦居然在這件小事上算漏了?
“我本來想著,借著他對你的心思,把……那位激上一激。”他眼神朝某個方向瞥了一下,然后道:“誰知道有蘇純狐看著詭計多端、心狠手辣,卻是個這么輕易就退縮的人。當真是高看他了。”
“明知無望的事情,何必要浪費時間和心思在上面。”第一條鞭子已經從雨歸手中誕生。
“這三界之內無望的事情多了去了,”其厭卻道:“卻不是所有人都想他那樣轉頭轉得干脆。”
“要不是他這么干脆,我就會麻煩纏身。”雨歸聽著其厭語氣中的鄙夷,若有若無地生出了想讓他長點兒記性的沖動。
“我這還不是一片好心,全部都在替你著想嘛。”其厭趕緊改換態度,“就算沒有功勞,但苦勞你總能看得見吧。”
“以后不必白費心思了。”雨歸道。
“何出此言?”其厭道:“你這是有自己的打算了?”
“沒有。”
“拿為何這么說?”
編辮子的手忽然停下,轉而開始將編好的發股解開:“因為這也是一件無望的事。”
這句話讓還有一肚子未表之語的其厭瞬間安靜下來,而陵游和芫蕪以及暫時充當了片刻玩偶的緣何,更是自始至終都在當合格的聽眾。
說話期間雨歸一共替緣何編了兩條辮子,第二條尚有三寸未能編完。而解開它們,所要花費的時間不及編織所要花費的三分之一。
“你也不要過于悲觀,畢竟……”其厭緩聲寬慰道:“畢竟不論過往到底如何,能自始至終陪在他身邊的,只有你一人。”
“你也說了,伴他時間最長的是我。”雨歸手中的辮子眼看就要全部解開,“所以誰能比我更了解他呢?”
“……那你日后,如何打算?”
終于,緣何的頭發被全部解開了。雨歸又將其整理一番,見無一處不平滑才將手收回來。她看著其厭道:“還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回歸本位,重拾本職。我本就是一柄佩劍,就該盡好的佩劍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