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此,則需要引申一些題外之話。因為四方的占卜神都極其神秘,而越是神秘的事物往往越能引起尋常人的好奇。是以在各方民間流傳的奇聞異事中,與占卜神有關的一直占有一席之地。
關于四極占卜神,各有一條流傳最廣的傳聞物——東方離屬自然是外形體態,是在神界極為罕見的蒼老;西方占卜神子乙,則是冷心冷情、不近諸事。
……
“就知道近些時日你會過來。”聽到動靜抬頭前望,看到云棲從外面走進來。“不近諸事”的子乙唇角微揚,恰到好處的笑容能輕易讓人忽略他比之一般人要淺淡許多的唇色。
其實若是仔細觀察,不止唇色,他的頭發、眉毛、眼睫以及眼瞳比之尋常都要或多或少地淺淡些許。等云棲在近處落座,兩人的膚色皆白皙到令一眾女子艷羨,而子乙則要更淡一些,只不過這一抹冷色也被他的笑容掩去了罷了。
“子乙神者好記性。”云棲也笑,玄墨淬火扇被他放到了二人之間的桌案上。
“一連三年,倒是也不用多好的記性。”子乙說著話,動手將案上正在翻閱的閑書收到一旁。
云棲駕輕就熟地把手臂放到空出來的位置上。
“還是問同一件事?”子乙問道。
“是。”云棲點頭。
子乙不再言語,輕輕揮動手臂,自有一縷靈息落到云棲伸平的手掌之上,隨即隱入其中在其中停留片刻之后又飛溢出來,不過改換了形態,變成了一串字符。但是并非一成不變,從云棲掌心離開的過程中,已經變換了數次。
子乙睜目,伸出手掌將字符接回。看向云棲,開口道:“無果。”
云棲神色一滯,道:“多謝。”
一陣沉默過后,他抬頭看向對方,忽然輕笑一聲:“你怎么不說話?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該說的話第一年就說完了,能想起來的勸解也在第二年說盡了。”子乙道:“現在也不是沒話說,只不過一時想不起來要選擇說什么。”
“那就把你想到的都說出來。”
“還是二者擇其一吧。”子乙卻搖了搖頭,道:“一次都說完了,就要擔心下回你過來的時候當真想不起要說什么了。”
“……哈哈哈哈……”云棲一陣大笑,“那就選一個,是你來選還是我來選?”
“你又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自然是我來選。”
“好好好,你且在這里繼續挑選,我去找找你這里有沒有什么新的好酒。”云棲從坐塌上起身,“上回喝的那個就不錯,若是沒有新的就還拿那個。”
……
“方才有一瞬間,我忽然有一瞬間特別羨慕你。”云棲離開片刻,便提著兩個酒壇重新返回。
“我有什么可羨慕的?”
“其他的暫且不論。”他把酒壇放到了案上,只這塞滿了一個酒窖的珍稀美酒就夠了。
“你要不是知根知底,誰能想到這看上去一陣風就能吹倒的破屋字,里面卻藏了數百壇帝室都不一定能找到的好酒。”他一邊說話一邊四周掃視一遍,“話說回來,你什么時候從這破房子里搬出去,我真怕忽然有一日喝著酒喝著酒就被埋在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