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也不像是男子常用的。”芫蕪忽然沒了顧忌,直截了當道:“花月,鏡花水月嗎?”
“非也。”花月的反應也讓人出乎意料,說話時還帶著笑意,“是花不盡,月無窮。”
……
“緣何公子。”其厭跟著緣何一同走向破穹樓,即將走到大門的時候開口問道:“在下能不能提一個疑問?”
“你現在是在說什么?”緣何瞥了他一眼。
“這個不算。”其厭這回倒是沒有想要在言語上爭輸贏的打算,繼續道:“我是想問,你打算如何處置……啊不是,應該是處理,你打算如何處理那位大小姐?”
緣何聞言朝他看了一眼,首先用眼神表達了疑惑。
“你別只看我呀,回答問題。”其厭催促道。
“回答什么問題?”緣何卻道:“本身就是和我完全不相干的事情,為何要我來操心?”
“不相干?”其厭音調驟升,意識到之后又刻意降了降,“你這話說的,未免有些絕情呀。”
緣何停下腳步。
其厭沒有預料到,是在走出一步之后又返回過來:“怎么不走了?”
“我和她之間從來沒有任何干系,何來的絕情?”緣何的眼神明晃晃地透露出一個意思——你把話解釋清楚。
“誰說的沒有任何干系?”其厭反駁道:“當年要不是人家援手,你說不定……”
“那份恩我已經還了。”緣何打斷他,“她出手助我一次,我舍命救她一回。銀貨兩訖,各不相欠。”
其厭不得不承認這個說法,可是:“若不是你舍命救她,恐怕也不會把她招來。”
……
關于舍命救人這件事,整個事件概括起來就是這四個字。若要加上開頭跟結果完整的敘述下來,也不過就是三兩句話的篇幅。
偷偷跑到外城去玩兒的晚照,碰巧給了其時第一次參與賭坊里的賭局的緣何一次反敗為勝并保住手臂的規矩。
幾年之后,晚照因為種種原因身陷險境,緣何為了報從前欠下的恩情,冒著極大的風險將她平安救出。
其時他的修為遠不及如今五成,對上的卻是一個和如今的他比起來也未必落于下風的敵手。
最后能平安把人救出來,一半原因是他雖然靈力不足,但能用的術法卻不止一種。再加上靈活多變,很大程度地彌補了靈力之上的欠缺。
剩下的一半則是那個時候的他已經經過了數年賭局的洗禮,不知不覺中養成了一個習慣——一旦出手,必定拼盡全力獲勝。勝利即性命的意識當時已經在他腦中深深扎根,
最后把人毫發無傷地救出來,他卻實打實搭了半條命進去。所以說一句舍命相救,一點兒也不為過。
……
“那是她的事情,我唯一想要的只有把恩情還清。”緣何道:“早就還清了,自然早就沒有了任何關系。”
“可是這么想的似乎只有你自己。”其厭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沒看見嗎?人家就差當眾大喊出來她心悅于你了。”
“還要我再重復一遍?”緣何聞言已經無語到白了對方一眼,“那只是她自己的想法及選擇。”
緣何不欲再浪費時間在這些事上面,說完之后轉身就走。
“嘖嘖嘖……”引得其厭發出似真似假的感嘆,“我一雖然一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良善之輩,但是直到今天才確定是真的冷心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