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蕪和衛落一起離開,數個時辰都不見回來。
陵游急了。
其厭拉著緣何一起勸,才將其勸住。
直到勸人的兩個人耐心耗光打算讓上邪過去打探消息之前,芫蕪終于回來了。
“阿芫。”陵游跑著迎到了院子里。
“發生了什么?”他捧起芫蕪的兩只手,“手心怎么有汗?”
“她又不是瓷做的娃娃,也就你才會覺得她需要時時刻刻被人護著。”雖對于陵游的反應已經習以為常了,但還是擋不住其厭直抒胸臆。
“師父……離開了。”
“離開了?去哪兒了?”
其厭首先反應過來,上前一步追問道:“發生了什么?”
芫蕪想要把事情的經過描述一遍,又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靜默片刻之后,道了句衛落的原話:“本不該存在的東西,他們的存在,就是錯誤的。”
她的臉色還帶著蒼白的余韻,可以想見,她親耳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是何情態。
“不該立于世?”緣何冷笑,“都是生靈,憑什么我們不該立于世?憑什么我們的生死要由他們來決定?”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不是忘了他當初的狼狽?是不是忘了他這些年是躲在何處茍且偷生的?是不是忘了……”
“緣何!”
“我……”
緣何欲反駁陵游的喝止,看到芫蕪,主動收了聲。
“阿芫,我們先回去。”
“且慢,有句話要說。”其厭的聲音從后面傳來,“人族有句話,叫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想說的是,有些人,天生便是同道人,即便生為不同族類。有些人,注定殊途,即便生來是血脈至親。”
“走到如今,你也看到了,曾經身邊的許多人,都不是你的同道人。”
“但你并非沒有同道人,我們,以及整個至華境中的生靈,與你皆非殊途。”
“你只需要記住,你和陵游所行的路,并不孤獨。”
……
神界,少昊氏帝室。
衛落從天帝的寢宮出來,遇到了迎面而來的云棲。
“云棲神者。”
“衛落神者。”
二人相互致禮,一時相對無言。
“神者去見天帝了?”衛落欲走,云棲發問:“敢問天帝召見神者,是為何事?”
“一些玄門瑣事。”
“神者這些年,一直在人界?”云棲接著問。
“是。”衛落點頭。
云棲往一旁錯開,讓開了路。
他看著衛落的背影許久,才轉身,走進天帝長肖的寢宮。
“勞煩云棲神者去一趟上清境,替我請姑母過來。”天帝長肖自成為“我”。
“云棲不敢。”
“神者不必如此。”
“君臣有別,云棲不敢。”云棲深揖,“陛下有何事,吩咐即可。”
“只是云棲只是神界一閑散子民,若是有關政事,云棲自知無權干預。”
天帝長肖面色微變,瞬間又恢復自然:“此次請神者過來,不為政事。”
“請陛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