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菜可不會溫柔,扯著她的衣袖就往她額頭上猛擦。
本來就是蹭破皮了的,被她這樣一擦,流的血那可是越來越多。
下邊的嬤嬤們看著都覺得是在擦自己的額頭,疼得很。
“紫菜姑娘,還是沾些水來擦快些。”
“是呀,紫菜姑娘。”
“紫菜姑娘干擦會很累的。”
……
眾人紛紛加入了勸說的大軍中,可紫菜就當作沒有聽到,還是使勁的擦。
甭管那些血流的怎么樣?
“紫菜累嗎?”
雙手撐著下顎的何婉若,嘟囔著小嘴巴,沒力氣的問了一句。
冷著臉甩開那沾有血腥味的衣袖,面帶微笑的看著何婉若回答。
“紫菜力氣尚可。”
“哎呀,看著你擦的那么累,還是端一盆冷水來吧。”
不再是雙手撐著下顎,微微往后甩一下袖子看這一個丫鬟說。
不一會兒,那個丫鬟端來一盆水,一盆干進來還冒著氣的水。
“大小姐,奴婢端來一盆深井水。”
那個丫鬟先不是直接去紫菜哪里,而是先端給何婉若看。
那薄薄的水汽才過一會,就消散了。
什么?
深井水!
眾人都狠狠吸一口氣,但只有三個人卻是沒有一點感情看著。
“嗯,端過去吧。”
一眼都沒有看,便叫她端過去。
看著那盆深井水一點點的靠近,嬤嬤們的腳可真是打顫了。
這可是冬日咧,怎么能夠拿冷水往臉上抹去?還有是極寒的深井水。
雖說她們都過了生孩子的年紀,可她們都盼著自個能過的再久一些,起碼都要看著孫兒破肚皮呀。
還抱著一絲絲幻想,眾多嬤嬤們大那眼睛,為的就是想看那一盆水上飄出一絲氣來。
可任由她們怎么個看,那里就是沒一點點水氣。
“可是冷水嗎?”
雙手撐著下顎,何婉若也看著那盆水。
難道深井水不就是冷水嗎?
那些嬤嬤們都快要崩不住了。
“是的小姐。”
紫菜親自把手放到里邊探了探。
雖說是冬日里的冷水,也還是有點溫度的,就是低一些。
不過還是比那些融冰取來的水暖一些。
“嬤嬤,你們自己洗呢還是要我來幫你洗。”
嬌嫩的肌膚再一次劃破了水面,還停留片刻才抽出手來。
乖乖,這丫頭不想生了嗎?
可這些不是她們老嬤嬤想的事兒。
反正她又不是自家的兒媳婦,管她做甚?
“當然是老奴自己來,哪敢再勞煩紫菜姑娘。”
早就恨不得破口大罵的嬤嬤,已經是盡最大的努力讓自己笑了。
“那還不快些。”
收起手,扯出一方手帕仔仔細細把手給擦個干爽。
那嬤嬤沒有片刻的遲疑,馬上捧起一手的水往額頭送。
后邊的嬤嬤都看呆了,不過都紛紛走學著她,捧起一手水往額頭送。
誰碰到了手是很冷,碰到了額頭更是冷,可冷的水很快就能止住了血,還能消腫呀。
但嬤嬤們洗完額頭,那一盆干凈的水都發紅了。
“紫菜姑娘你看可以了嗎?”
最先受不住那水冷的一個嬤嬤伸著額頭給她看。
卻是洗過的額頭沒有那么紅了,可是腫起來了。
“可以了。”
聽到身后的話,那些嬤嬤又是一個跟風,伸著額頭給她看。
“紫菜她們都洗好了嗎?”
何婉若當然不會無聊到一個個看她們的額頭,早早就翻出一本舊帳看。
“小姐,嬤嬤們都洗干凈了。”
身為何婉若身邊人,紫菜自然知道,她這是不耐煩了。
“嗯,走吧。”
甩開那本賬,何婉若抬腳根本不管在冷風中凌亂的嬤嬤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