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霖聞言,完全沒有任何悔意,反而據理力爭。
“我是一家之主!你們就得聽我的。為什么那么多人嘲笑我,說我窩囊廢,還不都是因為你們都不聽我的話!”
蘇霖臉紅筋漲,握緊拳頭,再次吼道:“今天,你們必須聽我的,否則我跟你們拼命!”
蘇婉兒聞言氣憤填膺,但她真不敢刺激蘇霖了。
以前醫生就說過,蘇霖出車禍后有心理陰影,并且出院后得了一段時間的抑郁癥,曾接受不了正常人和殘廢的強大反差而自殺。
所以她便不說話了,只是安慰著有些委屈傷心的陳芹。
蘇霖見自己的怒吼起了作用,心里那深深的自卑和壓抑這么多年的羞辱感得到釋放,他從未感覺世界這么精彩,空氣這么清晰。
以前他都被陳芹呼來喝去,現在他能吼住陳芹了,他有些興奮,享受這個過程。
于是,他又一副強硬的姿態,趾高氣昂的指著張狂,以命令的口吻,道:“現在,立刻給我弟弟,你大伯道歉。還有,記住了,我是半個爹,你照顧我是應該的,你始終是個上門女婿,千萬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份。”
這話,自然氣的蘇婉兒和陳芹咬牙切齒。
蘇婉兒想據理力爭,但被張狂攔下,溫柔一笑,道:“老婆。沒事兒。相信我,咱爸不會被蠱惑的,今天就會徹底對蘇家死心。”
還有一句話張狂沒說出口。
那就是:給咱爸,一個教訓。
畢竟,吃一塹長一智。
然而,被張狂掰斷手指的蘇坤卻是露出獰笑,他死死按住自己骨折的手指,任由汗珠流到眼簾。
“目無尊長,所作所為沒有家教,你剛才不是很狂嗎?繼續狂一個我看看啊。”
張狂撫摸鄙夷,并未言語。
蘇坤碎了一口唾沫,接著一臉得意之色走上前去,來到張狂的跟前,他附耳獰笑,小聲道:“張狂,你是個廢物就一輩子是個廢物,還想跟我斗?你太嫩了!”
“看看你這個腦殘的半個爹,隨便兩句話就被騙了,還和我們一起對付你。”
“哈哈哈。今天,目的就是要你張狂,在這里丟盡顏面!正好這里這么多人,看你道歉,我簡直不要太爽啊!”
面對嘲諷,張狂依舊不言不語。
蘇坤當即用手連續戳張狂的胸口,一臉傲然之色。
“你不是說不喜歡別人用手指著你嗎?呵呵,老子今天就指你,現在你這個廢物能給老子翻起什么浪。狂啊,繼續狂啊。”
蘇婉兒看不下去了,正要準備說話,張狂忽然一臉認真看向蘇霖,問:“爸,您是不是覺得,我打了人,做錯了事情,就只要道歉,便可以了?”
蘇霖想了一下,道:“打了人,你肯定要道歉。”
“哦,蘇老太太也這么覺得?”張狂問。
“好個沒家教的,我是你奶奶。”蘇老太太氣惱,但看張狂神情認真,于是沒好氣的補充,“你打了我兒子,你目無尊長,肯定要說一句對不起,不然今天你可沒好果子吃。”
張狂繼續看向蘇坤,似笑非笑的問:“你也這么覺得?”
蘇坤右眼皮跳的厲害,心里感覺不安。
心說,這廢物的表情,怎么笑里藏刀啊。
但轉念他又想,張狂目前被蘇霖針對,不可能忤逆蘇霖,所以就減少了猜忌,覺得自己想多了,這只是個廢物,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于是,他得意點頭:“那肯定要道歉,說一句對不起事情就一筆勾銷。呵呵,也算是便宜你了。”
顯然,剛才的張狂那么狂妄,不可一世。
現在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一句對不起,主動道歉,那無疑就是很丟臉的事。
說不定以后見面了,都只能夾著尾巴走。
于是,蘇坤便露出期待之色,等著看張狂的笑話。
然而,張狂臉上淺淺的笑意頓時消失不見,而是一番如寒冰般的冷意。
接下來的舉動,更是驚世駭俗。
啪。
張狂速度很快,轉身便抓住蘇坤剛才戳他胸口的手指,在蘇坤一臉懵逼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毫不猶豫一掰。
咯吱。
蘇坤的另一根手指直接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