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上陣殺敵,大哥唱了一首兄弟鼓舞弟弟。”
“弟弟去了北疆,大哥唱了一首兄弟送弟弟。”
說著,江寧那滿是鮮血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柔到骨子里面的微笑,眼淚卻是滴落下來。
“現在,弟弟要走了,大哥可以唱一首兄弟,為弟弟,送行嗎?這樣,哪怕弟弟怕黑,有大哥的聲音,也不會怕了。”
張狂只覺心如刀絞,哽咽到幾乎窒息,他深吸口氣,擦拭眼淚。
“在你輝煌的時候,讓我為你唱首歌。”
“我的好兄弟,心里有苦你對我說。”
“前方大路一起走,哪怕是河也一起過,苦點累點,又算什么。”
“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來陪你一度過……”
“……”
張狂的歌聲斷斷續續,他哽咽著,唱一段,落一段,但沒有停止,聲音回蕩在整個病房。
“朋友的情誼呀比天還高比地還遼闊,那些歲月我們一定會記得。”
“朋友的情誼呀,我們今生最大的難得,像一杯酒,像一首老歌。”
張狂的歌聲哽咽,充滿了悲涼,并沒有停止。
而江寧,已然是沒了呼吸。
但江寧臉上的淺淺笑容,卻一直存在。
似乎,最后離開,有大哥在,他很開心。
病房里的人,聲淚俱下,不忍看這一幕。
外面,大雪紛飛。
這個酷熱的七月,大雪將杭城封了。
江寧的死,也將張狂的心給封了。
亦如,當初江寧以為張狂死了,自己終日買醉,失魂落魄,哭斷衷腸。
亦如,伯牙絕弦。
當鐘子期因病亡故,伯牙覺得世上再無知音,便毀了琴,終生再不彈琴。
如今江寧亡故。
張狂心里,便如同缺失了一塊心臟一樣,不完整了。
而,我的好兄弟這首歌,持續在房間回蕩。
沒人打擾張狂,也沒人敢。
從早到晚,歌聲從一開始的優美,到逐漸的沙啞,最后啞的都說不出話了。
但是張狂依舊沒有停下。
時間飛快流逝,一眨眼,便是第二天早晨。
張狂一直在病房內沒有出來。
歌聲已經非常沙啞。
天策戰神項少龍曾鼓起勇氣走進去,想勸一勸張狂不要極度難過。
但,他剛打開房門,便被一股超強的殺氣鎖定,一瞬間,他便感覺,自己身陷布滿冤魂惡鬼的地獄,難以自拔,一股不可逆的強大威壓,讓他立刻跪拜在地。
張狂只回了一句話。
“小寧子怕黑,我這個當大哥的,好好送送他。再敢打擾,殺無赦!”
天策戰神項少龍只能飛速離去,接著與五位戰神守在病房外,不讓任何人進去打擾。
其實他們也能理解。
畢竟,江寧是張狂的結拜兄弟,關系莫逆,手足情深。
如今江寧去世,這對張狂而言,打擊足夠大。
白薔薇聽聞此事趕來,她要走進病房時,鎮國戰神葉君臨連忙攔下,犀利的雙眸冒著冷光。
“你想死嗎?大人這種狀態下,隨時會爆發,你進去,小心大人誤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