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他們遠遠就看見唐與柔抓著一個中年老男人的手,談笑風生。
這得是多么不知廉恥的人才能做出來的事兒?
這對夫妻根本不等唐與柔解釋,一唱一和地把偷野男人的污名扣在了她頭上。
唐與柔回頭冷淡地看了兩人一眼,還沒說話,獵戶阿金先忍不住了:“你倆罵誰是野男人?俺有老婆!俺是來治手的!這件事俺媳婦也知道!”
“你們兩個握著手,這不是有私情還能是什么?你這獵戶也太不知羞,竟勾搭唐家的丫頭!你家婆娘也真不害臊,不勸你還由著你過來!”宋茗拔高聲音,在地上啐了口,指著唐與柔罵道,“小賤人,你這么不知廉恥,昨天就該淹死在河里別活了,省得我兒的名聲都被你拖累!”
唐與柔聽見她提起唐狀元,不免笑著嘲諷道:“唐狀元的名聲哪里輪得到我來敗?只消把他平日里的所作所為都擺到明面上來,哪怕不去官府,大概連州正大人都不敢為他作保!”
她越是這樣風淡云輕的表情,越容易激怒宋茗,更何況她還提起了她的兒子?
宋茗立刻就炸了,撿起院里的柴火想往唐與柔身上打:“小賤蹄子你說什么?!”
獵戶阿金正想勸架,唐與柔卻上前一步,扣住宋茗的手腕,用力將柴火從宋茗手中搶過來,往地上狠狠一扔。
宋茗踉蹌了兩步,被她的霸氣給嚇到了。
以前的柔丫頭從來都不敢跟她動手,無論是被誰罵她打她,全都只會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磕頭認錯。
自從昨天溺水開始,她竟然真的敢反抗了?!
唐與柔盯著宋茗,高聲喝道:“你敢打我?!這柴是幼娘撿來的,這破屋現在是我們三個在住。我都沒問你們憑什么踏進我們的屋子,你竟還敢對我動手?!”
宋茗只覺得難以置信,氣竭道:“反了反了!唐與柔,我好歹是你的長輩!現在唐家還沒分家!”
唐云貴也幫襯著她老婆,喝道:“你娘怎么生出了你這樣忤逆不孝的東西?難怪你總惹我娘生氣!快給你二伯娘跪下,磕頭認錯!”
“哈?二伯二伯娘也知道沒分家?既然沒有分家,你們污蔑我名聲做什么?難道唐家有個和別人有私情的女兒,你們臉面上就能過得去?你們以前污蔑我是災星,敗了唐家的家運,現在又空口白牙污蔑我偷漢子,哪里有你們這樣當長輩的?!”
“你……我們……”宋茗突然覺得自己的話的確站不住腳,竟被她說得啞口無言。
唐云貴堅持道:“你怎么敢這么大聲對你二伯二伯娘說話?!還不快跪下認錯?!”
院子里正吵著,胖嬸和駱老頭都忙完家里的事,正好來到路邊,正往破屋走來。
唐與柔看向兩人,知道自己的援兵來了,便更有底氣了:“這事兒無論到什么時候說,我都是占理的!駱爺爺和胖嬸都是人證,他們知道今天阿金叔會來我院子里,讓我給他針灸!你們不懂醫就罷了,要是你們非說我給阿金叔針灸是僭越了男女之禮,那以后我便不給人針灸了!”
胖嬸剛跨入院子,手中還拿著碗豆粥,像是特意給唐與柔送來的,聽見了他們的爭吵,立刻故意板起臉,質問道:“哎,柔丫頭,你昨天晚上說得好好的,怎么可以變卦?”
唐與柔委屈地哭訴道:“胖嬸,我二伯二伯娘說,我給阿金叔針灸,是我在外面偷漢子。可真是冤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