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竟是這樣的大人物!
唐與柔忍不住瞇起眼睛,心中更為激動。要是讓這樣的大人物來投壺,豈不是能打著他的旗號好好撈一筆?
她托著下巴思忖了起來,假裝不經意多瞄了幾眼,卻突然發現了什么,對著景公子的眼睛盯了好一會兒。
“你說什么?什么叫小孩子玩的?難不成這么多來投壺的人都是小孩子?”矮個公子聽見同伴這樣說,心情不爽,投出去的手一抖,簽子和瓦罐擦肩而過。他頓時變得氣呼呼的,將自己沒投進遷怒于同伴。
余下一個沉默寡言的公子也說:“牧然,玩一會兒就可以走了,不能讓景公子久等。”
矮個公子跺腳:“隱哥哥怎么連你也這么說,景哥哥都沒說話呢,你們這么著急回去做什么?好不容易才拉著景哥哥出來一次,平時都在私塾,哪里有這機會?景哥哥,你在看什么呢?”
他呼喚了幾聲。
景公子從唐與柔的身上收回目光,抬眼看向林牧然,揚起嘴角,笑容中帶著隨和口吻:“無妨,你繼續玩便是了。”
他剛才在看唐與柔。
并不是因為她長得好看,只是很少能看見這么直接的目光。
他素來不喜出門,正是因為人們總是對他投來異樣目光。
因他生病而同情他,因他的容貌而癡迷,因他的身份而忌憚惶恐,又或者聽說了王爺私生子的身份,偷偷敬畏他……
可他們的目光卻和這少女不太一樣。
她看得實在太直接,直接到簡直就不像是一個庶民該有的尊卑和膽魄。
就在他被看得快要不耐煩的時候,這投壺游戲的攤主卻彎腰撿起了一把簽子,對他遞了過來:“景公子,你素來在屋內活動,總是靜坐著,這對你的病情不利。投壺也可以在室內玩,來回撿簽子,當做消遣的時候也能多走動幾步,總好過一動不動地坐著。”
“嗯?”景公子揚眉,略微有些詫異。
“你這小丫頭說什么呢?這游戲哪里是景哥哥玩的?”那矮個子公子看起來年紀和唐與柔差不多大,剛才還在跟同伴置氣,這會兒卻幫景公子說話了,挽著他,“不玩了,景哥哥,我們走吧。”
“哎?”唐與柔并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
這投壺在她的時空可是文人雅士的游戲,流行好幾個朝代呢,怎么放這里就不受這些人喜歡呢?
難不成就因為擺了地攤,讓他們覺得不高雅了?
“不,我想試試。”景公子伸出素白的手,接過唐與柔遞來的簽子,隱隱揚起嘴角,“我可還要付你銀子?”
唐與柔打量了景公子一眼,道:“這把送給你。你若是玩得不盡興,下一把就得付銀子了。”
景公子問:“若我全投中了,你可會將這水粉贈與我?”
唐與柔點頭:“理應如此,這是游戲規則。”
“好。”景公子一手握著十支簽子,另一只手捏起一支,抬手朝壺中投去。
“鐺——”
第一支就投進了。
唐與柔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