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唐與柔三人又兩手空空地回來了,下牛車的時候,村頭土墩上坐著的不少婦人都好奇地打探,嘴上也沒饒過他們。
“瞧這三個小的,天天坐牛車去縣城,也不知道賺到了多少錢。”
“就是,連村尾那幾個破鞋都知道要給家里省銀子,這三個也不知道拿錢孝敬公中。真是敗家精!”
這些長舌婦說話聲音又響亮又清楚,引得牛車上坐的其他大漢都有些側目。
弟弟妹妹聽后,都有些委屈,豆兒更是憤憤不平,想要上去跟她們理論。
唐與柔摁住唐豆兒的腦袋,不讓他輕舉妄動。
分家的時候為了把豆兒也帶上,她主動破壞了自己的神醫名聲,這會兒這些長舌婦大約是想著不會再來找她看病,不會有求于她,就變本加厲地潑他們臟水了。
但她并不想去吵架。
這樣的爭論沒什么意義,她為什么要給這些人講自己賺了多少錢?要知道她這兩天的每日利潤甚至能超過一個壯丁去碼頭當纖夫!
“胡扯,柔丫頭在縣城里有自己的營生!合該你這老虔婆死了孫女,這都是你搬弄是非的報應!”駱爺爺聽后憤憤不平,為唐與柔說話。
“呸,我孫女是我親手摁死的!誰叫她生時不好?那樣的災星生出來做什么?還營生?區區三個小屁孩,能有什么營生?該不會是去給大戶人家當禁-臠了吧?”王婆子咧嘴大笑,笑聲里都充滿刻薄。
是可忍孰不可忍!
唐與柔正想回懟,卻聽下車的漢子們紛紛替他們說話。
另一個大漢說道:“什么禁-臠?你個老婆子就是瞧不上別人好的。投壺你聽過沒?連景公子都很愛玩的,這可是柔丫頭想出來的,現在縣城里的很多人都在玩呢!”
牛車老板也說:“就是,人家一個小丫頭帶著弟弟妹妹去縣城賺銀子,早出晚歸的,可不比你們這些只會亂嚼舌根的老太婆強許多?”
大家伙從村東口往里走。
“喲,這么能耐啊?喂,你們三個小屁孩到底賺了多少銀子?拿出來瞅瞅。”王婆子跳下土墩,用拐杖攔住了三人。
唐與柔笑道擋開拐杖,繼續往前走,擺了擺手:“不多不多,勉強夠您一家子買的棺材板。紫楠木的勉強了,梨花木倒是綽綽有余。”
唐幼娘不給面子地“噗嗤”笑出聲來。
其他大漢也跟著樂呵起來。
“哎,我要買什么棺材板?哎你罵人,哎你個小東西!站住!”王婆子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唐與柔是在罵她,掄起拐杖,追著她就要打來。
“哎?王婆子您可住手吧,您一直傳我們三個是災星,這樣打下來,不怕被我克到,一家子真的去買棺材板啊?”唐與柔高聲喝止。
王婆子氣紅了臉,退了一步,罵罵咧咧的。
眾人繼續往家里走,對著唐與柔大樂。
“誰說柔丫頭是災星啊,災星能去縣城賺這么多銀子嗎?”
“是啊,就是她去醫館求來的仙藥,把小豆丁的病都治好了。要是沒有她,她弟弟可怎么辦呀?”
駱爺爺說:“我的背也是她治好的,才不是什么災星!”
唐與柔笑著謙虛了幾句,在村中央岔路口和牛車上的眾人分道揚鑣。
翌日,唐幼娘和豆兒上山打獵,唐與柔則開始準備防身武器了。
“鐵匠爺爺,能不能幫我打造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