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三個,能有銀子嗎?”唐云貴想起那天在木匠鋪被這三個看見自己挨訓了,面子上掛不住,惱怒地說,“他們可沒賣掉東西,那天我見到的時候,背著很大一袋雜物。說不定只是找到了人,能把東西放著,每天就這么來回跑,假裝賺到了錢!”
被他這么一說,沈秋月還有什么必要問唐與柔要錢?
宋茗擔心他毀了自己的要錢大計,急忙拉扯他:“才不是這樣,你少說幾句!”
唐老太啐了他一口:“就是你這個吃里扒外的家伙,和那姓楊的聯起手來騙家里的錢,鬧得全村都知道我們和他有過節。不然他為什么不給我們看病?”
提及這個,唐云貴慫了,狡辯道:“娘,當時是他說可以幫我的,而且他還騙我說,要是不徹底治好,以后都會成瘸子,我才住的。是他騙了我的錢,可不是他說的那樣。”
幾人在院子里吵著架,夾雜著慘叫聲。
唐老頭被吵得心煩意亂,罵道:“都閉嘴吧!別吵吵,有本事就去弄銀子來,沒銀子就給我閉嘴!”
院子里的眾人全都住了口,聽著章秋芬的哀嚎。
輕盈腳步聲從外面靠近。
“爹娘,大嫂怎么樣了?”沈秋月和唐菁回來了。
這對母女的眼眶都哭得紅紅的,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但她們幾乎每天都會有的不順心的事,經常能看見她們哭。
這會兒大家只關心銀子,也就沒人在意她們了。
唐老太不回答她,殷切問道:“銀子呢?要來嗎?”
“我……”沈秋月低著頭,支支吾吾地說,“我還沒能開口呢……”她猶豫地看了宋茗一眼,問,“二嫂,柔丫頭退回來的那彩禮,是不是在你手里呢?”
宋茗沒料到她會直接開口問,急忙否認道:“沒有,你說什么呢?”
唐老太吃了一驚,跳了起來,回頭瞪著沈秋月:“老三家的,你這話從哪兒說來的?那老鰥夫想娶的是那災星,可不是你生的這個碳娃娃!這要是把她嫁過去,人家說我們悔婚,可是要賠銀子的!”
沈秋月遲疑地看著唐菁,想讓她當眾說出她聽來的事。
唐菁低著頭,卻不敢說話。
沈秋月想到唯一留在身邊的女兒可能莫名去替嫁,只好自己擔下來:“娘,是我在外面聽來的。”
宋茗卻指著唐菁罵道:“老三家的平時老實,腿壞了也沒怎么出門,肯定是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倒霉玩意兒在外面聽那些八婆亂嚼舌根!”
沈秋月護住唐菁,竟難得有這膽色,鼓起勇氣說:“二嫂,我家這個才十三歲,年紀還小著,實在是不能嫁人的。這彩禮,哪怕你不讓,我也是要退回去的。你要是拿了這銀子,就先拿出來大嫂生孩子應急。冬天快到了,我和小菁不睡覺,也會去縫毛衣毛被,把這筆錢賺出來,退給那戶人家的。”
唐老太瞪著宋茗:“老二家的,這親事我都退了,你竟私自答應了?誰給你這么大臉子,連你侄女兒的婚事都敢操辦?!”
唐老頭也怒視宋茗:“老二家的,有這回事嗎?”
唐老頭主外,唐老太主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