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男人將胳膊上的刀劍傷口展示給她看,而后又炫耀似的拿出他的膏藥來,在滲血傷口上輕輕一抹,血竟止住了。
這是什么神藥?竟能立竿見影地止血,簡直比可溶性敷貼還要強。
唐與柔瞠目結舌。
司馬煜瞇眼笑著,打趣似的問:“你覺得這膏藥值幾錢?”
唐與柔訕笑著,緩慢后退幾步,邊退邊說:“這必非俗物,想來不止千金。原來壯士身上之物這么值錢,那必是看不起小女子的寶玉了,打擾了!”
司馬煜被她突然改口弄得啼笑皆非,用干凈布條將傷口重新包好,瞅著她在篝火的另一側趴下,便也不再理她,枕著后腦便在篝火邊躺下,閉目合衣睡去。
唐與柔忍不住咂舌。
這男人真不愧是采花大盜,莫非他身上這值錢的膏藥,也是從女子身上順來的?
休息的地點選得很好,半夜沒有起霧,身上有些陰涼,并不潮濕。
篝火一點,能抵御寒風。
她背后有傷,無法仰面躺著,便趴在篝火邊。
原本想在腦子里構想一下既能保命又能得到賞金的萬全之策,可昨夜給大伯娘接生忙活了一晚上,白天又爬了一天的山,實在是累得不行,幾乎是一趴下就睡著了。
背上傷口隱隱作痛,還有點餓,睡得不安穩。
迷迷糊糊的,只覺得有人的吐息噴在她脖頸上。
霧草!
她立刻被驚醒了。
這個禽獸果然還是對她下手了嗎?
唐與柔下意識地就想撩陰腿往他下身踢,可才剛剛動一下,腳踝卻被他緊緊壓住。
“別動。”
這小哥尚處于變聲期的嗓子有些沙啞,低低的透著些威脅。
他壓低身子,伏在她身上。
唐與柔側著頭,試圖撲騰,牽動了傷口,疼得她呲牙咧嘴:“你饑不擇食!對我這樣的小姑娘都下得去手?”
司馬煜并未辯解,全身壓著她,一手握著匕首,突然猛得將匕首扎在地里。
聽這聲音,匕首距離她的后腦勺近在咫尺。
這是恐嚇?!
唐與柔嚇得差點喊叫出聲,生生忍住,怒道:“死變態!你若敢碰我,我必百倍將你折磨回來!”
男人聲音從背后居高臨下地傳來,伸手扣著她肩胛,戲謔問道:“區區小丫頭,能怎么折磨我?還百倍?”
唐與柔唾了口,惡狠狠地說:“我去京都長街開間小倌館子,必把你捧成頭牌!必叫你名動京城,人盡可夫!”
背后的人沉默了好久,像是沒有想到要怎么來反駁這句話。
片刻后,只輕扯開她的衣領,褪下已破損的麻布衣。
“放開我!”唐與柔嚎叫著,只覺得背后裹著的布條松開,那人將她傷口處的血跡擦干,抹上涼涼藥膏。
她不由得安靜下來。
沒過一會兒,藥上好了。男人松開了她,輕笑著問:“小丫頭才幾歲,竟能知宮里人的床笫之事?”
唐與柔撐坐起來,扶著身上布條,立刻逃離他身邊。
再回頭一看,地上躺著一條剛死的菜花蛇,淌著血,那七寸上還扎著一把匕首。
她老臉一紅,輕咳一聲,立刻恢復自若的神態,大大方方地撿起地上的蛇,拿到篝火邊,問:“正好餓了。你可帶了鹽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