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與柔:“…………”
唐幼娘驚呼:“天啊!”
豆兒急得跺腳,大喊:“靈芝,大靈芝!你把我們的大靈芝啃了!”
“啊這是靈芝?抱歉,我突然腹中饑餓……還以為這是大香菇……”柳長卿恍恍惚惚地扔掉靈芝,走了出來,摸向順袋,問,“這靈芝多少錢,我賠給你們便是。”
唐與柔扶額,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想直接問他要十兩銀子,可又覺得少了。
這只是靈芝的底錢,他們在這兒擺了一天的壺,總得加上擺攤的收益吧?那這到底該怎么算?
幼娘見姐姐不說話,還當她給自己機會來練膽子,鼓起勇氣對卿公子說:“你得來投壺,中六支才可以拿走!”
唐豆兒點頭,補充道:“一兩銀子十支簽子!”
柳長卿平時就揮金如土,更別說喝醉了,歪歪扭扭地走到攤位前,將整個荷包都塞到唐與柔手中:“來,今天本公子就來耍耍!”
他去過教坊司,大約已將大頭花了,現在荷包里鼓鼓囊囊的,約有五十幾兩。
這是都給她了?
唐與柔站在街邊,迎風凌亂。
不知怎的,她腦子竟想起了剛才那瘋子說的話——你的福緣,在于人!
……
這喝醉酒的哥們連站都站不穩,扔了二十幾把一支都沒中,一下子就將利潤提高到了擺攤第一天的水平。
現在郾城長街里都是投壺,不可能再賺到這么多銀子的。
眼看銀子就這么沒了,全伯有些心疼錢,命小廝將少東家給叫回來。
唐與柔攔住小廝,沒讓他打擾卿公子玩耍。
她讓弟妹在外看著卿公子,走入酒肆,對全伯福了福禮:“卿公子現在喝醉了,這投壺的錢自然是不能算的。”
她將柳長卿的荷包和被啃了一口的靈芝都塞到全伯手中,道,“等卿公子酒醒后,我們再來合計到底要多少銀子。”
全伯聽她這番話一說,不由對她高看了一眼,由衷贊道:“你這小丫頭真不錯,不愧是能想出投壺這把戲的,和那些擺攤的真不一樣!”
唐與柔笑著點頭道謝。
卿公子這樣的商人之子出手一向闊綽,正是因為家里經營生意,這錢一旦花出去,很少有退回來的。
她覺得就算等人酒醒,不會問她要這銀子的。
可這銀子若是真拿了,以后再見這柳長卿,怕是就要低人一等,對方也只會將她當做市井小民,不愿過多結交。
柳長卿是福滿樓和酒肆的少東家,也是和其他富賈的公子玩在一起。
她現在本錢不夠,手上也沒貨,想要賺大錢,除了想出投壺這種取巧的招來,那就只能抱緊這些富商的大腿。
換言之,她想用這幾十兩,博取掌柜和他兒子的好感,好進一步拓展生意。
唐與柔掃了一眼酒肆里的壇子,問起了酒肆的生意:“全伯,這酒肆每天能賣出多少酒?福滿樓每天大致能賣掉多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