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又沒人,喝一口別人也不知道。”他將酒壇子上重壓著的碗從水封邊上取下,用竹筒做的酒舀了一點,竟直接對口喝了,哈了口氣,“太酸了,我不喜歡。”
唐與柔又無語了一下。
不愧是少東家,或許這些福滿樓的常客是吃著這少東家的口水變老的!
不看不知道,來了酒窖后才發現柳家的釀酒行業很發達。因酒窖里都是昂貴的酒,有時候只是取一酒舀,需要反復開啟,特意做了現在這種用水封口的壇子。
這種款式的壇子在酒肆里看不到的,那邊的只是泥封的普通毯子,做工也很粗糙。
“你要不要來嘗嘗?”柳長卿問唐與柔。
他現在有了想賺銀子給盈盈贖身的打算,也想給家里做點正事,好讓母親少責罰自己。
投壺他本不怎么喜歡,可這的確紅遍全程,幾乎每個攤位都能看見,據說還幫好多人賣掉了囤積的貨。
這次是她主動找來的,若真能賣出酒,那她的功勞就能算在他的頭上了。
“好啊!”
唐與柔伸出手,柳長卿就用酒舀倒了一點在她的掌心里。
她剛才想拿個碗的,可擔心自己來品嘗這么昂貴的酒,會被其他人攔截下來,所以這會兒她手邊沒有能盛的器皿。
直接用手舀著喝也不是不行,原主以前在山里,若是渴了,也是直接用手去接石縫里流的山泉水的。
唐與柔是覺得不衛生,眼下為了品酒,也就豁出去了。
青梅酒在酒窖里溫度很低,滴在掌心里涼颼颼的。湊近嗅了嗅,有股梅子味,借著燈籠的光,這酒的顏色很清澈,毫無雜質。
她將掌心里一小口酒倒入口中,咂咂嘴。
味道很爽口,有點像她以前喝過的雞尾酒,就是酒味不太濃。這應該是果子發酵后再兌的青梅汁吧。單純酒曲發酵后,不應該有這樣的酸味。
唐與柔問:“這酒怕是冬日里賣不好吧?”
柳長卿搖頭,答:“雅間里會放好多暖爐,熱得跟夏天一樣。這梅子酒春夏秋冬都有人喝。”
之后的幾壇,柳長卿也想讓唐與柔嘗味道。
唐與柔有前車之鑒,生怕這小身板無法及時代謝酒精,到時候若是喝醉了,可就貽笑大方了。
她只嗅了嗅氣味,沒有喝。
終于,重頭戲來了。
柳長卿走到盡頭的木架子邊,指著上面那巴掌大的小壇子,說,“你要是能把這個賣出去,那才算你有本事。”
“這是點絳?”唐與柔精神振奮,走到木架子邊。
這壇子從外觀上來看平平無奇,也是用水封的口,已經被打開過了。可酒壇子上積了灰塵,像是很久沒有人動過了。
柳長卿有些得意,搖著扇子,把陰冷風扇得更凍人了:“你別看這酒壇子才這么點大,這一壇就要賣四千兩銀子。”
這情報她已經知道了。
唐與柔好奇:“點絳是什么做的酒?”
柳長卿笑得瞇起了眼:“你猜?”
唐與柔可不愛聽這個,問:“可否能打開聞聞?”
“四千兩的東西,我可不敢動。咦,這是什么?”柳長卿突然看見酒架子邊上放了一個壇子。
唐與柔瞅了一眼木架,上面沒有寫字。
柳長卿打開酒壇,嗅了嗅,皺眉道:“哪個不長眼的將這酒放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