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臉怎么……”
“哎呀小柔的臉怎么了?”
林牧然小聲問柳長卿:“這丫頭以前眉毛有這么粗?”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么,就連唐狀元也錯愕極了。
都這種場合了,這災星姐姐不應該將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好得到更多賞賜嗎?
“你對她做了甚?!”景公子怒極,站了起來,質問寧秀。
既然這人是寧秀派人找來的,說不定就是路上動粗了,才會讓這丫頭變得這副模樣。
寧秀還覺得自己受騙上當了呢,但在王爺面前,他沒有直接拂景公子的顏面,假裝溫和地笑了:“臣不知呀,來人啊,你們路上可發生了什么?”
士兵如實回答:“屬下聽侍郎大人吩咐,去東柏巷第三間民宅中找到此女,護送而來,并無任何事發生!”
寧秀聳肩,看著景公子,表示自己什么都沒有對這小丫頭做。
冀王爺瞟了景公子一眼,因他隨口冤枉他的寵臣而略有不滿,冷聲問:“你跟她很熟?”
景公子竟沉默著沒說話。
唐與柔見狀,心中一凜,又察覺到了危機。
景公子之前撤掉了她的通緝令,這會兒又不說話,難道真的看中了自己不成?
她不認得冀王爺,也不認識這個兇巴巴的男人,但挨著王爺坐的人一定非富即貴。可景公子明顯跟這人不對付啊!
他現在的沉默,會讓別人誤會的,結果就是她這么個小人物被迫卷入他們的漩渦之中!
趕緊的!
一定得說點什么!
唐與柔猛得想起了城中見過的那些花癡少女,連忙唧唧呱呱地說了幾句,撇清關系:“熟啊,俺跟這公子認識呀!那日在擺攤,公子來俺攤位上了呢!原來今天是公子壽辰呀!公子,原來你還記著俺!景公子,你今天穿得真好看!”
她故意尖著嗓音撲向景公子的席位,因半邊臉不能動,口齒含糊,竟將景公子生生逼退一步。
這聲音吵到了周圍的人。
冀王爺皺起了眉頭,很是不悅。
“放肆,哪兒有你說話的地方?!”寧秀厭煩她。
“嗚嗚嗚,小的該打,該打!”唐與柔惡狠狠地拍了一下沒有知覺的半邊臉,跪在地上,退到角落里,假裝瑟瑟發抖。
景公子神色復雜地看著唐與柔,卻道:“王爺,可否請大夫給她治病?”
冀王爺不滿地瞥了他一眼,并不想答應。
寧秀狐疑著。
他見多了村里狡猾的丫頭,看景公子也不知實情,便將藏起的畫作交給冀王爺:“王爺,這小丫頭昔日可不長這樣的。一個鄉下小村姑,想來沒錢治病,不如給她看看。若她這是裝的……”
說到最后,這句話變得咬牙切齒。
如果是裝的,他就會命人拔掉這小丫頭的手指甲和腳趾甲,再拔掉她的舌頭,燙花她的臉,讓她一輩子就像現在這樣!
“準了。”冀王爺斜眼看向景公子身邊侍桌的丫頭,“那個誰,你不是會醫術嗎?你來給她問診!”
鸞雪被點了名,怯怯站起來,躬身行了一禮,來到唐與柔身邊,摸向她的脈搏。
唐與柔看著她,憨笑。
鸞雪吃了一驚:“你,你怎么沒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