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頭吃了一驚,正想吆喝人去找大夫,就見唐與柔又醒來了。
“這么多人都跑不過一個瘦子嗎?”她解開厚重蓑衣減輕身上重量,往司馬煜身上一丟,再拔出他腰間的匕首。
司馬煜抱著酒壇和蓑衣,輕嘲道:“嚯,看來今天要見血了。”
迎著風雪,唐與柔舉著匕首跑下山路,大喊:“殺!”
村里。
眾人:“???”
逃跑的麻子:“?!!”
看見來勢洶洶的唐與柔,他們自覺地讓開兩條道,驚恐無比地望著她。
這個小東家由遠及近,也不知到底是怎么跑的,沒過多久就追到了氣喘吁吁的麻子。
她一個箭步飛撲上去,將他麻利按到在地,抬手piapia兩個響亮的巴掌。
麻子被打懵了,卻看見這丫頭高高舉起匕首,像是想扎下來,嚇得他失聲怪叫,雙腳亂登:“救命啊!救命啊東家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就去往南邊的那個馬家村買點蜂蜜和羊羔,這不是要冬祭了么?碰巧有個書生路過,問我何以為生,跟我閑聊了半晌。我就說我是賣酒的。我可沒說我賣的是點絳酒!我身上沒有酒!”
“叮——”
匕首削破石頭,插在他腦袋邊上,他猛得閉了嘴。
唐與柔睥睨他,惡聲惡氣地問:“我是不是你東家?”
麻子嚇蒙了:“是是……是……”
“酒是不是我的?”
“是……”
“那你還敢不敢偷賣了?!”
“不、不敢……”
唐與柔撩起袖子,左右開弓,又狠狠抽了幾巴掌:“打你是讓你記住教訓!下次若再發現你動這心思,這匕首會往你脖子上抹!”
“&#%……”
麻子鼻青臉腫,躺在地上翻白眼,像一條死魚。
唐與柔這才起身,甩了甩巴掌,看向目瞪口呆的眾人,突然發狠,對村子路邊一顆粗大的大樹一腳踹去。
“咔嚓——”
冬天的大樹掉葉子只是暫時休眠,沒有真枯死。樹干斷成兩截,還露出一圈圈的年輪。
真是力大無窮!
眾人吸了口氣,紛紛看向地上的麻子,深切懷疑他腦子里的漿已經被她打均勻了。
司馬煜抱著那壇一年份的點絳酒,已經跑來看熱鬧了,幽幽搖頭評價了一句:“嘖,草木何其無辜……”
“誰若敢背叛大家,有如此樹!”唐與柔揚聲喊道。
眾人紛紛低下頭去,不敢看她。
唐與柔又道:“你們放心,只要我唐與柔能賺到錢,絕不會虧待你們!以后你們的月例將提高,以賣酒的提成來計算。”見陳老頭氣喘吁吁地跑來了,她指著他手中的銀錠子,“這就是第一筆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