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未免太突兀了些。
唐與柔都給她說精神了。
關于醫館里的事,她只從胖嬸那兒聽了一耳朵八卦,更多詳細的事還沒打聽呢,這邊突然給她送地契來了……
又是遺產繼承……
這偏財運未免好過頭了!
當然,她正財運也是不錯的。
黃婆子和楊冕背地里顯然有貓膩,畢竟不知內情,不見得是奸夫淫.婦,但狼狽為奸肯定跑不了。這兩人都有錢,眼下無法得知到底是誰盤下這地的。
唐與柔倒是想細細詢問,可黃婆子已經說不動話了。
瀕死之前的點頭現象愈發嚴重。
還是不去打擾她了。
唐與柔早就決定不靠行醫賺錢,要這醫館沒什么用。再說現在出了治壞書生的事,村醫館的口碑一落千丈,除非她能找到靠譜的大夫坐鎮,重開醫館,不然這醫館只靠那些連草藥都認不清的庸醫是開不下去的。
她也可以將里面的陳設改了,換成其他更適合賺錢的營生,至于村里人要看病,將他們趕去縣城就行。
這部分還需好好合計。
黎明時分,黃婆子斷了氣,唐與柔用草席給她蓋上了,帶著地契離開了院子。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事。
身為醫者,以前經歷過許多,倒是沒料到司馬煜也面色平常。
東邊,太陽初升,像個紅紅的鴨蛋黃。
村里頭已有人家升起炊煙。
“今天正好是冬祭啊,趕上了大節日。”
“冬祭要做些什么?”司馬煜跟在后頭,伸了個懶腰,聲音慵懶。
“先是全村一起看殺豬,殺羊,放血,把豬頭和羊頭扔到河里祭水神。這邊容易干旱嘛,希望水神能降雨,保佑明年是豐年……然后是巫覡跳舞,驅邪祟,之后大家各自去祭拜自己的先人。有祠堂的拜祠堂,沒祠堂的拜牌位,什么都沒有的就對著某個方位拜,無聊的很。”
唐與柔素來不信鬼神,終結了這個話題,回頭問他,“這兩日你去哪兒了,可有什么有趣的事?”
司馬煜道:“本想去把莫向禮斬草除根,后來發現難度太大。不對呀,我給你留了畫,你沒見著?”
“見著了。”想起那畫,唐與柔輕嘲,“呵。”
“你在嘲笑我?!”
唐與柔:“不敢,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誰讓你以前總呵別人。讓你也感受一下被呵的滋味!呵!”
司馬煜伸手彈她腦袋:“小妖找打!”
唐與柔縮著脖子躲閃,往前跑去。
沿村邊的小路往前跑,很多勤勞的婦人們挑水砍柴,洗衣做飯。不少人在麻糬作坊里干過活,領過工錢,此時見了柔丫頭,紛紛跟她打招呼,詢問她為何這么早起,是不是又有好差事。
唐與柔活動胳膊:“帶著我雜役晨練呢,早睡早起,強身健體。”
司馬煜望天白眼。
到底還是在村里呆過,知道這邊的民風不像洛陽那兒開放。
擔心她名聲受累,他在人多的地方不敢再并肩同行,省得惹出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