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軍惦記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小八賣麻糬時,說有路過鏢師一下子訂了好多,付銀子干脆利落,當時唐與柔心里就犯嘀咕。
這周邊鏢師或村民若真有這么大的購買力,早就脫貧致富了。
這會兒和司馬煜一合計,果然發現那些鏢師就是黃巾軍。
他們想得到點絳酒卻找不到酒莊地契,懷疑這貨由柳賈也一并送給了唐與柔,就看中了那些籃子和里頭裝著的福字商標,想利用這些訛詐她,即便訛不出點絳酒,也能弄來銀子。
當時司馬煜將杏林地窖收拾妥當,回營地就聽見了這樣的計劃,便靠著自己福滿樓新雜役的身份,叫他們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今天回營地一看,那些籃子并沒有扔,看起來等福滿樓生意好了,他們還會利用這個來訛銀子。
“想不到,你還在背后做這樣的好事呢。做好事不留名,可不像你風格!”唐與柔烤好了整只肥兔子,端到自己嘴邊吃起來。
司馬煜:“哼,我做的好事多了!喂,你烤兔子怎自己一個人吃獨食?”
“誰知道你這么快回來?這兔子這么小只,沒有你的份。哇!”
她背過身去,卻被司馬煜從后抱住,一把奪下了兔子,小胳膊根本就夠不著他,哇地一聲哭出來,“我的兔子!”
“誰搶到算誰的!”
唐與柔罵道:“你堂堂太子,不保護子民就算了,還跟你子民搶吃食!”
司馬煜:“是你說我那什么階層生來就會剝削你這樣的,我這不是欺負給你看嗎?”
唐與柔:“我這是在批判!我還罵你淫賊呢,難道你真要去搶人家小娘子嗎?”
司馬煜聞言,正想辯駁,卻發現自己一手攬著小丫頭的腰,一手抓著烤兔子,嬉笑道:“你不在我懷里嗎?本太子從善如流!唔……”
唐與柔一個頭槌砸他下巴上,奪過烤兔子,氣呼呼地背過身去:“淫賊!”
司馬煜揉了揉下巴,摸出個辣椒撓她的耳朵,被唐與柔一巴掌打飛。
這丫頭不說話了,看來是真生氣了。
“據說這一個就值一兩銀子,從北面部落用綢緞換來的。”
唐與柔這才將地上的東西撿起。
辣椒。
司馬煜雙手環胸,一臉得意地昂頭,等她來夸他。
唐與柔就不夸:“切,誰稀罕!”
司馬煜:“……”
后來他們先去了福滿樓,將這一壇子辣椒交給廖廚子。廖廚子得知后,哭天搶地叫唐與柔別受騙上當。柳賈已經沒了,這新東家可絕對不能被忽悠了!
……
賣身契被燒了,想重新拿回,只需他們在縣丞面前承認唐與柔是主子。這么多人一起去未免太轟動了,她只將阿川和幾個注定會留下的醫館學徒帶去重寫了賣身契。
每年三月會征徭役,如果每家每戶征得不夠,才會抓流民充數。
所以上籍這事并不著急。
知道黃巾軍要對她下手后,她便對醫館眾人說這地契轉賣給了旁人。醫館里的這些哪知道這背后的事,每天戰戰兢兢,只擔心新東家來了,會將他們全趕走,卻學得更賣力了。
半個月后,赤腳大夫的隊伍由原先的四人擴大到了十余人,每個科室都有了一至二個人員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