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與柔從福滿樓二樓窗口朝南郊眺望,見效果不佳,吩咐道:“放出消息,為答謝新老客戶,福滿樓將分發更多免費食物,歡迎前來品嘗,送完即止。”
伙計下了廚房,很快去而復返,說:“廚子說糕餅不夠了,現在后廚里連粉都快用沒了。”
這些材料明明備了好多。
唐與柔吃了一驚:“怎么用的這么多?!”
伙計愁眉苦臉地說:“全都做成糕餅了,一拿出去就賣空了。東家,這只能怪咱生意實在太好了!現在后廚里頭,就只有從其他商販那兒買的那什么面包,可總不能將剛收回來的面包再賣出去吧。”
“你以后改名叫凡爾賽算了!”唐與柔忍不住笑了,想了想,說,“那就將阮姐姐的面包切成小塊,回爐全炸。不著急發,聽我命令一下子發放。對了,給掌柜送幾罐頭奶茶,再去煮一壺蘭雪茶來,給賀蕭氏送去。”
然而蘭雪茶送去的時候,賀蕭氏從評委席上離開了。
她帶著好些個婦人趕往北市綢緞莊,身后還跟著不少看熱鬧的人。捕快人手不足,無法驅趕這么多人,就讓他們都進了城。
“那是什么情況?快去打探。”唐與柔趴在窗臺上眺望。
司馬煜和老太傅站在身后,好奇地眺望遠處。
原來是蘇荷兒惹出來的事。
她穿著那身金縷衣,一個上午都在搔首弄姿,卻被人罵這衣服中看不中用。蘭芳閣里倒是有伶人喜歡,但她的富商剛剛大出血買了很多東西,手里沒錢。更何況這蘇荷兒開價萬金,不然不賣。
一身金燦燦的衣服而已,就算做工再精巧,也不值當看一整天。
之后人來人往,卻無人再來問價,也就無法討價還價了。
蘇荷兒心里著急,好不容易來了個問價的,卻聽那人說要想將這衣服買回去融成金塊存著。
這不是侮辱她的手藝嗎?!
她更覺憋屈,當街破口大罵,林小童害怕極了,坐在那邊哇哇大哭,還尿了褲子。
蘇荷兒手忙腳亂,只覺得一切都不如意,又氣又急之下,抱著兒子穿著一身金縷衣就跑去了綢緞莊,將孩子往鋪子里一扔,問林大喜要不要收留他們母女。
林夫人聞訊趕來,又擔心真讓這賤人得了逞,就將賀蕭氏她們都叫去撐腰。
如今這些人大概正在那邊吵得不可開交。
“真狗血。”唐與柔聽著伙計匯報的消息,趴在窗臺上,手指敲在窗沿上,沉思稍許,“這也不錯。吩咐下去,就在福滿樓里頭紛發吃食,將外面的人都引進城里。”
老太傅站在后頭,好奇問司馬煜:“這是在做什么?”
司馬煜覺得解釋起來很復雜,負手而立,避重就輕地評價道:“她想賺錢又想保命,不想傷及無辜,也不想打草驚蛇。本來挺簡單的一件事,弄得像打仗似的。這么瞻前顧后,不如去邊塞當幕僚。”
老太傅聽得茫然。
這是在繞著彎夸她呢?
唐與柔哼了聲,回頭瞪了他一眼。
先有北市富商的熱鬧看,后有南市福滿樓再次免費送吃食,市郊的人都往城中跑。小八給周圍商販送了奶茶,在潛伏在周圍的黃巾軍蠢蠢欲動之前,賣點絳酒的那些人突然聚在一起交頭接耳。
然后,其中一人走向桃花酒的鋪子,和小八說了一番。
小八震驚錯愕,趕緊拆人回福滿樓去報信。
……
福滿樓里。
凡爾賽驚嘆,一路跑上來報信:“東家,掌柜說要買點絳酒!咱店里又有點絳酒了!”
到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