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福果摘了沒剩多少,能湊齊的都拿來煉四象福果了,這些本來是為了給司馬煜帶走的。現在倒是能拿來用,可她無法確定這些果子的時效。
如果和張文堅周旋太久,等果子效果退卻后,降智的副作用會很明顯。事關她和幼娘豆兒三條人命,她不敢寄希望于這自動掛機的果子上。
那福神不是說有萬金能救她一命嗎?可加上今天賣點絳酒賺到的,現錢最多到兩千多兩黃金。
難不成要將福滿樓陋室這些地契也算上?
可那些也遠遠不夠啊!
腦袋突然被一只大掌輕按住。
她抬眼。
瑩瑩藍光映在男人的深邃眼瞳中。
他俊眉蹙著,面色凝滯,卻沒有像她這樣方寸大亂,揚起唇角,淡淡問:“有我在,慌什么?”
他的聲音響起,竟帶來穩若泰山的安全感。
只在這一刻,唐與柔難得覺得有個人依靠真好,拽住他的衣角,語氣里帶上惶恐不安,說:“福神跟我說過,用萬兩黃金能換我一命,我不知那要怎么做!”
越到絕望的時候,越容易寄希望于虛妄的存在。
司馬煜的話里帶著淡淡嘲諷:“還能有這種好事?如此說來,我那殿宇價值連城,你不如此刻委身于我,你的即刻身價飆升,可抵數城。”
他從來不信鬼神,只信自己。
唐與柔紅了眼眶:“我只能求神跡能發生。”
司馬煜擁住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除了你放出的那些生物和神奇的果子之外,我確信你的一切經歷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根本沒有神跡!若有……一定是本宮賜給你的!”
“……”
該死的。
這中二而肉麻的情話,怎么那么好聽?!
……
深夜,黃巾軍營地中有人巡邏。
其中一人小聲抱怨著:“都什么事啊,還讓不讓人睡覺?為什么要巡邏?巡邏了好幾個時辰了,連個耗子都沒見一只!”
他身邊的人趕緊捂住他的嘴,壓低聲音說:“可別說了,難得大當家回來下令,聽吩咐就是了。”
營地的人都知道,今天大當家回來了,還帶回兩個小的,說是人質。
弟兄們不知詳情,只能按照吩咐在營地里溜達,弄得草木皆兵。好幾次傳來消息說有人潛伏進來,可仔細看,全是虛驚一場。
事實上,這些落草為寇的土匪以前只認黃老七這個山賊頭子,很多人還對莫向禮不服氣,而黃老七去郾城當了縣令之后,他們真正聽從的是黃泰極、宋知章這些人的吩咐。
莫向禮平日不來營地,兄弟感情本就生疏,一回來就弄出這種幺蛾子。
一直巡邏到深夜亥時,弟兄們都累得不行,完全不想執行他的命令。
有人扛著大刀,喊了一句:“屁!什么大當家,我可不認。我大當家是黃老七!”
帶他們巡邏的頭子大吼一聲,“閉嘴!”沖過去抬手就抽了他一個耳刮子,拽住他的衣領,“你這崽子不知道大當家手段有多毒辣嗎?!閉嘴吧你!平日里咱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現在讓你干活你就怨天怨地,都不許偷懶,給老子盯緊點,什么痕跡都不能放過!”
其他人齊聲道:“是!”
黃巾軍密室內。
油燈下,張文堅用毛筆蘸滿墨汁,在蠟黃宣紙上輕輕勾勒出線條。
不一會兒,黃巾軍據點及周邊山水地貌出現在紙上。
相好的弟妹被他擄來了,司馬煜一定會有所行動,那他會怎么進來?
他端詳著畫作,預演了所有可能的路徑,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