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密室不過是一個修葺著門的山洞。
有個山賊蹲守在門口,看見營地亂撞,倉惶往遠處張望。
“什么人……”
這山賊察覺到有黑色影子接近,還沒反應過來,背上就中了一個東西。可他連目標都沒找到,突然手捂著心臟和脖子,瞪大眼睛,費力地吸著氣。
然后,他就倒在了地上。
等待稍許,密室中并沒有人出來看情況。
唐與柔這才從暗處現身,跨過他的尸體,一腳踹開密室木門。
環顧一圈,密室里放著兵器、搶來的珠寶、馬草、糧食,這些東西塞進百寶箱里頭,連蓋子都蓋不上。書案上擺著一摞兵書,還有好幾張地圖。
在好大一捆馬草后,幼娘和豆兒扭著身子,嘴里塞著麻布,朝她咿咿嗚嗚地呼喊。
她趕緊跑過去,將他們松綁。
“姐姐!”“大姐姐!”
兩個小的得了自由,撲上去擁抱她。
唐與柔用力抱了他們一下,說:“跟緊我,我這就帶你們出去!”
“想去哪兒?!”戴著人皮面具的張文堅竟從外匆匆趕來,見到了唐與柔,怒極反笑,“好一招聲東擊西!”
唐與柔將幼娘豆兒護在身后,抬起飛弩指著他:“不許過來!你見過門外的守衛了吧,如果不想和他一樣死于非命,就別靠近我們!”
外面士兵和山賊正在械斗,這些山賊看起來人多,但只是烏合之眾,抵不過精兵。她如今所能做的,就是盡量多爭取一些時間。
飛弩上的q化物能讓人在極短時間內心跳驟停,可她并不想殺掉他。如果留著他,還能當做人質,讓山賊投鼠忌器。
張文堅瞇起眼,停下了腳步。
唐與柔:“夫子,你弄錯了!我沒有酒莊地契,這些點絳酒是我買來,準備流觴曲水的時候用的。”
張文堅便也不再偽裝,揭掉臉上的人皮面具,哼了聲:“你以為現在說這個我還能信你嗎?!那我問你,那點絳酒是從哪兒買來的?”
唐與柔故作無辜,聳肩:“我真不知酒莊在哪兒,當時是里面的人搬來賣,拉到荒郊野嶺交易的。是我福滿樓的伙計接頭,這些酒莊里的人神神秘秘的,我是真不知道呀。煜哥也不是有意隱瞞你的,是我想掙銀子,攔著他不讓說的。這些酒又不是賣不出去,若全被你們搶走了,這不就虧大了嗎?”
她故意東拉西扯,但張文堅對她的動機很敏銳,朝她逼近:“你在拖延時間!”
“不要過來!我真的會殺了你的!”唐與柔后退一步,喝道。
張文堅沒有親眼見識到q化物的可怕,竟沖上來,拆她手臂上的飛弩:“既然你主動送上門,就乖乖當我的人質!威脅你可比用你弟妹威脅司馬煜要強好多!唔——”
兩人爭執不下。
他無意壓下彈簧,弩箭離弦,劃破他的手臂。
藥液入血即溶!
唐與柔錯愕,呆立當場。
他拆下弓弩后,狠狠往地上一砸,弓弩分崩離析,上頭的注射器也全部摔碎,正要繼續放狠話,突然捂住了胸口,面色痛苦:“這上面……”
唐與柔面色冷沉凝重,望著他緩緩跪坐在地:“我真不想殺你,何必找死?”
“唔……”張文堅抬手指著她,想罵她,卻說不出話來。
“哥,哥!”張文守剛才聽見聲音就躲到了百寶箱后面,大氣都不敢出,這會兒見哥哥竟被唐與柔殺死了,沖出來撲在他身邊。
“快逃!”張文堅拉住他的手,不等說其他的,就瞪大眼睛,咽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