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說話,他突然對著她。
“咚。”
那石子繃到她身上。
唐與柔驚呼,錯愕:“干嘛?”
分開這么久,他不應該沖過來擁抱她,或者摁住她,像個小屁孩似的用石子扔她,是怎么回事?
司馬煜聲音冷淡,收好皮筋,負手而立,質問:“哼,分開這么長時間,你不知給我送封書信,連來到這里,都不來找我。唐與柔,你當真絕情,在你眼里我可是無關緊要之人?你心里是否只惦記著你的生意?!”
哪里不給他送信?
她不是送過一封嗎,不過送信的得先去洛陽再來前線,從腳程上不如她一直在野外靠著福靈補給風餐露宿來得快。他難道還沒收到?
咳,那不是寫下來覺得肉麻,寫日常又覺得長篇大論。而且聽幼娘說他們會將書信轉送給他,這就省得她再重寫一遍了。
而且她難得寫了幾句肉麻的……不如跟在他身邊,將那封信攔截下來。
算了,這事解釋不清。
唐與柔想了想,突然蹲了下來,伸手捂住眼睛:“哎喲,你打我眼睛里了。”
司馬煜:“我對著你身上打的,你是刑天嗎?”
這明明是她的語氣……
分開這么久了,他怎么還沒改掉這樣的話風?
唐與柔無視他,嗚咽:“那石子一定是碎了,有一小塊彈眼睛里了。好痛哦……”
見她不起身,司馬煜吃不準是否真的傷到了她,語氣放軟,走到她身邊將她拽起來,拉開她的手:“真打到你了?”
太黑了,根本看不清她的傷勢。
唐與柔拼命憋笑,用力點頭,繼續嗚咽道:“嗯,眼睛好疼!”
司馬煜:“忍著點,這就回軍營,這里不安全。”
下山路上,他健步如飛。
他雖成了主將,平日里從未輕怠過訓練,行徑速度極快。而且他記性很好,明明是摸黑上的山,下山時卻能記得住哪里有石頭,避開哪個枯死的樹根。
“你爬了一遍就能記得住路線?你可以去參加最強大腦了!”唐與柔伏在他背上,隨口夸獎。
“噓,小點聲。”司馬煜知道是夸獎的話,但并沒心情追問,說,“周圍可能有氈民。”
果然,當他和唐與柔在山腳下找到栗栗,回軍營的路上,聽見了不遠處的山上有響動。
有人似乎在用部落喊著什么,緊接著就有一些東西朝他們這個方向砸來。
真的有氈民!
如果不是司馬煜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四象福果帶來的提醒,可能他們兩個都會被抓住。
“駕!”司馬煜抱著唐與柔,策馬揚鞭。
栗栗瘋狂飛奔,逃離氈民的攻擊范圍。
……
深夜的軍營里,篝火很亮。
門口哨兵認得司馬煜的馬,給他讓開了一條路。
“那個是?”有哨兵看見了他懷里抱著的少年,小聲問。
“看什么看?不該管的事別管!”哨兵頭子吼了句,“繼續巡邏,緊緊盯著!氈民這兩天吃了熊心豹子膽,一定要仔細仔細再仔細!”
士兵齊聲道:“是!”
能在軍營里不下馬狂奔的,司馬煜應該是唯一一個。唐與柔窩在他懷里,瞪大眼睛,看著兵哥哥們威武霸氣地在營地里巡邏。
他們全身都被戎裝覆蓋,在篝火照射下,金屬閃閃發光,裝備和守在郾城外的那些完全不同。
司馬煜在權謀宮斗中獲勝,才能撥財力給邊防將士們采購輜重,保護他們的性命。這也難怪之前的將軍屢戰屢敗,而他一來,就能反敗為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