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這點破事,鸞雪沒必要特意寫一封來,信中主要內容其實是浮色表示在宮中見過張文守。
這廝這么長時間沒動靜,竟是混進宮成了侍衛。
從文士變成了武夫,這張文守為了復仇也真是下了血本了。
但他是想找唐與柔來復仇,對司馬煜并無威脅,而且就以司馬煜的功夫,區區一個侍衛還傷不了他。
……
晏居離宮建在山腰,有十二宮,每宮可容得下近百人的起居。長廊回錯,琉璃瓦金碧輝煌,富麗堂皇。
就算油漆是天然的,還是需要散味。工匠們在建成后在宮里進行了個祭祀儀式,叩謝這離宮周圍可能存在的神靈們。
這種大事原本需要工部尚書來執行的,但老尚書辭官了。
唐與柔便當仁不讓地出席了。
這其實就和開業剪彩差不多,討個好彩頭,希望這棟建筑永固,住在里面的人幸福和睦。
正巧邊上要修的豪華山景別墅空置多時,她順便將處理聯盟事務的辦公地點挪到了這里。
原因無他,快到夏天了,別的地方太熱。
北邊怕是更熱。
據說皇室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這次除了皇帝和皇后之外,宗室里的好幾個王爺一起來了,說是受到皇帝邀請,一起體驗一下這氣派的離宮。
一群人浩浩蕩蕩,光是在路上就走了三個月。
在此期間,小月學會了走路。
她穿著繡花鞋,跌跌撞撞地走來走去,身上軟軟的,摔跤了也不怕疼,再一骨碌站起來就是了。
別墅太大,唐與柔就一個人住,怕她再走丟了,就給她戴了個鈴鐺。
“叮鈴鈴——”
唐與柔扶額。
這下倒是不擔心她走丟了,就是怪吵的……
……
“娘娘,舟車勞頓,再忍忍,明日此時就能到達晏居宮了。”
馬車搖搖晃晃,山路相當顛簸。
王皇后面如菜色,吐得連胃里的酸水都快倒干了。
平日里陛下對她還不錯,吃穿從未苛待,還經常和她一起玩,可一到床上不是兩人中的一個貪杯喝醉了,就是又哪兒不舒服,總能找到借口離開。這一年半載下來,連王皇后都產生了錯覺。
她也不知道自己和陛下同房了沒。
要不是看陛下經常和那些女眷們廝混在一起,有時會聊些污言穢語的東西,她都要聽信民間傳言,找太醫要進補房子去補他龍根了。
本以為路上一起坐在馬車里,總能和他多說些什么話。
可陛下心情大好,說是好久沒騎馬了,想念邊塞生活,穿上了戎裝在前面開路。
王氏很無語,其他大臣們也打心眼里嫌棄這個像二傻子似的皇帝。
司馬煜當然知道他們心中所想,所以才想遠離他們,放松一會兒,做回自己。
再一想到不久之后就能見到唐與柔了,他實在無法控制自己的笑容。
前方。
司馬煜:“啊哈哈哈哈!”
眾人干笑:“哈哈……”
“陛下在樂什么?”
“不知道啊……”
“陛下該不會是中暑傻了吧?”
“噓,別亂說,上一個亂說的人被拖出去砍頭了呢!”
士兵們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