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費盡心機瞞過獄警帶出來的通訊錄小本子,卻被她老母給沒收了。
理由很簡單,監獄里沒好人,以后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聯系。
司華悅很想問問她母親,在她眼里,她的女兒是不是也是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
深深地嘆了口氣,拋開這些讓人心情沉郁的思緒,她將注意力重新移回手機上。
“這么晚了還不睡,不會影響到你明天的工作吧?”司華悅問。
“我現在在外地出差。”他回。
醫生也要出差?司華悅不解,但沒再問,將之前一直沒發出的那句“太晚了,我想睡覺了”的話發出。
這一次,他沒再說話,而是發了一個晚安的表情。
這段聊天象是午夜里做的一個夢,司華悅沒有期待跟這個長相帥氣的醫生會有什么交集。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很神奇的,褚美琴居然沒有再安排司華悅去相親,更沒有提看醫生的事。
司華悅樂得清凈,繼續她宅的生活。
宅不代表懶,晨練是她每天必做的事情,一如吃飯睡覺。
服刑十年,她唯一沒有放棄的就是練武,武術已經融入到她的骨血。
司華悅有個好哥哥,非常貼心,也非常懂她。
在司華悅出獄前夕,她哥哥在三樓給她單獨辟出一個房間,里面設備齊全,不亞于一間小規模的健身房。
所以,她即便鍛煉,也是以宅的方式進行。
除去鍛煉,其他時間她不是瀏覽網頁新聞,便是拿著手機刷微信,偶爾也會玩一些不怎么耗費腦細胞的網絡游戲。
出獄的人大多會為生計奔波,且社會對他們并不怎么友好,他們的日子一般都過得比較艱難。
而司華悅卻不需要為生計發愁,她父兄的公司是他們市的第一納稅大戶,就算她宅三世也餓不死。
這天下午,天有些悶熱,她穿著一條寬松的真絲連衣裙走進一家茶樓。
不是喝茶就是喝咖啡,對于利用這種場合來包裝自己的相親對象,司華悅從內心里反感。
但架不住家里人催得緊,她有時候都懷疑她的父母是不是討厭她,希望她快些嫁出去也好眼不見為凈?
再要么就是分開十年,人老兩口已經習慣了二人世界,冷丁多了個大瓦燈泡在家里晃不習慣吧?
經濟不獨立,人就沒底氣,連婚姻都成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她為自己掬了把傷心淚。
合計著等她哥回國,讓他幫忙給找份工作,然后租個小公寓,與她父母分開,再也不做家庭乞丐。
這樣一來,她就不用再被相親,也不用再打人了,她可不想當“二進宮”。
在服務生的引領下,她敲開一間茶室的門。
坐在里面的男人僅瞥了眼司華悅便低下頭,繼續泡茶。
司華悅愣怔片刻,這人怎么有些眼熟?
一直到坐到這男人對面的椅子里,她才恍然想起是在哪里見過這人——微信朋友圈里,雨夜亢奮!
司華悅沒想到,這人發在朋友圈里的所有照片居然沒有動過一丁點“手腳”,全部都是真實顏值,且真人比照片還要帥氣。
“你好,”淡淡的眼神,淡淡的語氣。
“哦,你好,我叫司華悅。”司華悅莫名有些緊張,為她老母不自知的“高攀”,同時也擔心對方認出她。
可想了想,自己發在朋友圈里的那些照片連她老母都未必能認出,更何況這個外人了。
“嗯,知道。”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只是毫無情緒波動,索然無味了些。
知道?司華悅恍然想起,來前,老母已經把介紹人講的有關他的情況詳詳細細地都告訴她了。
邊杰,33歲,醫學博士,現任市立醫院婦產科副主任,喪偶三年,無后。
能記住這么多信息,連司華悅自己都感到很神奇,或許是一個多月沒被安排相親的緣故吧,她想。
被相親以來,眼前這個帥帥的醫生,是司華悅見過的所有相親對象里各方面條件最讓她滿意的一個。
這或多或少跟他們是微信好友,且在深夜里聊了一個多小時的天有關。
既然知道她的姓名,那么在來前,他應該已經從介紹人那里了解到跟她有關的所有情況。
司華悅不禁有些好奇她老母向介紹人介紹她的情況時,是否說了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