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個愛管閑事的!”袁石開在心里罵了句。
他巴不得腱子肉死了,他恨腱子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腱子肉若要死了,將他打死的人肯定得進局子,就算關系厲害不用判刑,腱子肉他大哥也絕計輕饒不了她。
這樣一來他就不用害怕自己的“搖錢樹”被人帶走了,一舉兩得!
可他卻忘了,住在這片的人,多的是無所事事的閑雜人,他們平時最喜歡做的就是看熱鬧、管閑事。
偏就是這樣一群人,被司華悅給圈了粉。
事關女俠,于他們而言,那就是頂了天的大事,必須要全力以赴。
袁石開不動聲色地站在人群外圍盯著腱子肉看,心里默念著:趕緊死、趕緊死!
眾人七手八腳地把腱子肉的身體給翻轉過來,露出他腦后的傷口。
一陣抽氣聲在人群中響起。
這傷口也忒嚇人了,好大一個血窟窿。
大伙不禁有些佩服這腱子肉,身上的血可真多,都過去這么久了,那窟窿還在涔涔地往外冒血。
“爺爺,為什么要救這個壞人呀?讓他死了不好嗎?那樣他以后就再也不會來欺負我們了。”
剛才喊司華悅出來的小姑娘昂頭看向老人,問出她的疑惑。
老人輕咳了聲,訕訕地看了眼周圍的人,發現有幾個人的眼中也帶著同樣的疑惑。
老人將視線移向腱子肉,說:“壞人要死也得死在警察叔叔的槍口下,如果現在就死了,那這個小姐姐就有麻煩了。”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接著道:“那這壞蛋能救活么?我爸爸說,人體有4000多毫升的血,失血超過一半,人就會死,可你看他流了好多的血呢。”
這個問題顯然難住了老人,他看了眼梁針眼子,見他已經包扎好腱子肉的傷口,正打開藥箱,抽出一根細長的針。
“有梁伯伯在,這人一準兒能救活。”老人語氣篤定地說。
正準備給腱子肉施針止血的梁針眼子聞聽此言,難得地扯出一個笑,扭過頭沖小姑娘道:“聽說過禍害遺萬年這句話么?”
小姑娘懂得的倒不少,回給梁針眼子一個燦爛的笑容,奶聲奶氣地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萬年,我爸爸經常這樣說。”
接著跟上一句,“我要做一個好的壞人。”
童言無忌,眾人無語。
一旁的司華悅無心聽他們的對白,她雖面色沉靜,內心卻早已翻江倒海。
之前被她打的那些前來相親的,她每次都是在認真衡量完對方的抗擊打能力后才出的手。
況且那都是些極度愛面子的人,絕不會將自己被一個女人欺負的事宣揚出去,頂多就是讓介紹人在她老母面前告一番狀,索要點醫藥費了事。
剛才她確實被腱子肉給氣昏了頭,先是設計坑自己的錢,然后踢傷高師傅,接著對上她,一出腿便是殺招。
如果她真是一個弱女子,腱子肉那一腿下去,足以取了她的性命。
那此刻躺在地上等待搶救的人就是她了,或許連搶救都不用搶救,直接讓殯儀館的車來拉走了事。
時間一點點過去,扎在腱子肉頭上的針不停跳動,表明這人還有生命體征,還有救。
梁針眼子的綽號也不是白叫的,約莫盞茶工夫,隨著一陣“嗬嗬”的抽氣聲,躺在地上的腱子肉睜開了一雙清亮的眼睛。
可接下來的一幕,讓眾人瞬間傻了眼。
只見腱子肉嘴一癟,驚恐地看著圍在他身周那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兩只清澈的眼睛中慢慢蓄滿淚水。
接著他兩眼一閉,張大嘴哭喊起來:“好痛啊,哥哥,好痛!我要哥哥……”哭聲中帶著奶氣。
完了,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