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袁石開嗎?”顧頤轉移話題。
“昨天下午才認識的,一個手殘貨,我獄友的前爸。”司華悅說。
一旁的小書記又抿唇笑,聽說過前妻,前夫,頭一回聽說還有前爸。
“你去單窶屯做什么?”
“幫我獄友探親。”司華悅看似大大咧咧地回答,實則她很小心,該講的不該講的,她都清楚,跟袁禾通電話這段就絕不能講。
“你說的獄友是誰?”
“袁石開的小女兒,袁禾。”
顧頤和中年刑警對視了眼,然后中年刑警接過話頭問:“你認識文化嗎?”
“算不上認不認識的,”司華悅感覺真正的審問開始了,她也變得謹慎起來,“昨晚才見過,在重癥監護室走廊。”
“你為什么去重癥監護室?”中年刑警繼續問。
“去看看文明死了沒有,沒死的話,給他去報銷醫藥費呀,畢竟是我給打進去的。”司華悅半真半假地說。
“在警察去之前,你跟文化都說了什么?”
顧頤接著中年刑警的話補充了句,“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你先想一下每一個細節。”
司華悅正了正身子,擰眉想了想,細節?
若說有細節的話,不在她跟文化說過什么,而在眼神和感覺,到現在她也沒想起來到底何時何地見過那個人。
但對方的眼神明顯對她有仇恨,這仇恨或許是來源于她重創了他的弟弟,也有可能是多年累積而來。
“我統共跟他只說了四句話。”司華悅經過好一番回憶,才將自己和文化說過的話想起來。
她揣摩了番措辭道:“第一句話問他是不是文明的哥哥,他沒回答;”
“第二句話問他是不是把我朋友給抓走了,他說可能是;”
“第三句話是要挾他不許欺負我朋友,他沒吱聲;”
“第四句話是告訴他,文明的傷是個意外,我會承擔所有醫療費。這句話一直到他被你們帶走時才對我說,不需要,他自己承擔。”
“你說的朋友是誰?”顧頤問。
“也是剛認識的,綽號梁針眼子,是單窶屯的片醫,具體叫什么名字我沒問。”
聽到這兒,顧頤和中年刑警再次對視了眼。
“就這些?”中年刑警問。
“哦,還有,在他手下那幾個草包動手前,他喊了聲‘住手’,可惜那七個蠢貨沒一個聽的。”
“他有沒有作出什么特別的舉動,比如派手下的人先行離開;再或者,他有沒有接打過電話,或者用手機發信息之類的?”
司華悅開始懷疑他們喊她來并非是因重傷文明的事,倒像是文化犯了什么事,想從她這里尋找線索。
“有沒有指派人先離開這個我沒見到,跟人通話,也沒有,但他的手機卻一直在響,他始終沒接。”
習武人的耳力較常人要靈敏,文化的手機一直在振動那會兒,司華悅還覺得奇怪過。
“在你們的人到達醫院之前,他使用過手機,但不像是發信息,倒像是關機,因為在那之后,他的手機再沒響過。”
用腦過度,讓司華悅有些犯困,她伸了個懶腰,問:“你們叫我來,到底是為什么事?如果是打傷文明的事,我都承認了,該打該罰趕緊的,我困了。”
顧頤拍了下桌子,指著司華悅怒聲斥責:“你這什么態度?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