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一個賊頭賊腦的人從外面進來,司華悅定睛一看,謝頂老頭。
“魯佳佳,你怎么上我家來了?”唐老爺子眼中閃過厭煩,黑著臉問。
“我,我那個……”魯佳佳伸手指向司華悅,想說來找司華悅,可當他與司華悅犀利的目光對上時,他那只抬起的手又無力地垂下,同時垂下的還有視線。
“有事你就進來說,別霸著院門跟條狗似的。”司華悅扭回頭,不再看那個油膩骯臟的老頭。
“誒,誒。”魯佳佳顛顛兒地跨進院內,自己從墻根處搬來一個小板凳,坐到唐老爺子身旁。
“有事快說,說完快滾。”司華悅眉頭緊蹙,看見這老頭她就忍不住想起他們想設計讓她陪睡的事,莫名想打人。
魯佳佳也不生氣,先是打量了番邊杰,砸吧了下嘴,摸摸自己漸趨荒蕪的頭頂,這才訕訕地開口。
“今天屯里來了個警察,去了好幾家調查你打文明的事,也找了我。”見司華悅擰著手指頭不搭腔,他只得干巴巴地繼續往下講。
“他還跟我打聽梁針眼子,問我見沒見過他。”
司華悅抬頭看了眼唐老爺子,唐老爺子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表示顧頤并沒有問過他這個問題。
“那你見過嗎?”司華悅問魯佳佳。
“沒見過,”魯佳佳眼神晃了晃,瞥了眼院門外,沖司華悅露出一臉諂媚的笑,小聲說:“其實我見過,但我不敢說,誰知道那警察可不可信。”
個老傻子,司華悅在心里恨聲罵。
“他人在哪?”既然魯佳佳說見過,那是不是表示梁針眼子現在就在單窶屯?
“我跟你講,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魯佳佳說完這句話,尷尬地掃了眼唐老爺子。
“自己人,說吧。”為了引他說出實情,司華悅強忍著惡心,丟了這么句安撫人心的話。
魯佳佳臉上掠起一抹紅暈和笑容,只因司華悅的那句“自己人。”
有了司華悅的鼓勵,他跟竹筒倒豆子般,將他的所見所聞全盤托出。
原來,昨晚魯佳佳去屯東頭找樂子,忙活了大半個晚上,結果“樂子”的男人半夜回來了,他急慌慌地翻墻逃了出來。
魯佳佳家住在屯口,剛進院門,一道車燈的亮光引起了他的注意。
屯里有車的人家屈指可數,但車可不少,大多都是文化的,深更半夜有車進出屯也是常有的事。
如果文明沒出事,他也就不會去留意那輛車。
偷偷趴在門縫看了眼,在車熄火的前一秒,他看到了文化手下的人架著梁針眼子。
他當時納悶,因為他知道梁針眼子隨救護車去了醫院,按說文化該將梁針眼子當恩人般對待,可看那手下強橫推搡梁針眼子的樣,似乎梁針眼子招惹到了文化。
魯佳佳這個老油條腦子特別靈光,稍微一分析便推斷出,梁針眼子這是被文化給歸類到司華悅朋友的范圍內了。
這讓他忐忑不安了一宿沒睡,直到今天上午顧頤來找他調查案情,他才得知,文化現在被警方控制了,他這才稍稍心安了些。
“你可有見到他們把梁針眼子押到什么地方去了?”司華悅有些著急地問。
自從昨晚跟梁針眼子失去聯系到現在,已經過去十二個小時了,這十二個小時,什么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你還別說,他們的據點是在西頭,可文化的手下是把梁針眼子往東頭押走的。”
“東頭?”一旁的唐老爺子面現吃驚的表情,見司華悅看過來,老爺子手指沖地下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