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車牌也知道是她老爹司文俊的。
這個小區居民開的車,不是勞斯萊斯,就是蘭博基尼,競相炫富,可最富的司文俊卻獨愛國產車。
很多人背地里都議論說他那是偽愛國情懷,也有的背地里嘲笑說他膽小,怕太招搖了會被人綁架了。
對外界的種種議論,司文俊置若罔聞。
司文俊有專用司機,是個老外,操著一口流利的申文,不看臉,但聽聲音,只以為是原裝申國人,實則是個進口貨。
老外年齡不大,沒人知道他的身世和國籍,只知道他的駕駛技術一流。
司華悅第一次見到這個名叫武松的老外就看出來他是個練家子。幾次想找機會跟他切磋,均因時間不趕,未能成行。
“小悅,上車。”
司文俊搖下半拉車窗,對司華悅說。
“爸,你怎么今天回來得這么早?”上車后,司華悅挽住司文俊的胳膊問。
“你媽比我還早回家了,誰知道她要干嘛,搞得神神秘秘的。”
都說女兒像爹,兒子像媽,司華悅一家恰好相反,但再不像,畢竟有血緣管著,細看司華悅眉眼間與司文俊多少有些相似。
五十年代末生人的司文俊看起來像是四十剛出頭,褚美琴注重保養,自然也會兼顧自己的丈夫,所以這夫妻二人出去,誰也看不出實際年齡。
司文俊長相干凈俊逸,看起來斯文和氣,但他的身上卻有著一體兩面的獨特氣質,一面如武者般強悍堅韌,一面則是商人的睿智狡猾。
司華悅記事以來,從未見到司文俊開懷大笑過,他所謂的笑,就是露出牙齒呵呵兩聲,感覺他是一個不知開懷為何物的人。
“這趟大昀之行,收獲了什么?”
雖然不愛笑,但司文俊對司華悅卻始終如一地關懷著,只不過他從不通過言語來關愛兒女,而是用行動。司華悅能感受到。
“愛情和友情。”司華悅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哦?愛情?誰?那個醫生?”看來褚美琴已經將邊杰的情況告訴司文俊了。
“是啊,除了他一個二婚的男人,誰稀待要我?”司華悅繼續用調侃的語氣逗老爹,雖然清楚逗不笑他,但她努力了二十九年,成習慣了。
“妄自菲薄!”
臨下車前,司文俊丟了這四個字給他的寶貝女兒。
“老公,情人節快樂!”
門甫一打開,褚美琴直奔司文俊而來,想來個熱情的擁抱。
可當她的視線觸及到司文俊身后的司華悅時,她伸胳膊撂腿的動作像被摁下了暫停鍵,尷尬而又怪異地僵立在原地。
“你怎么來了?”二人世界被打擾,褚美琴有些不愉,問出的話便也莫名其妙。
“得,我這大燈泡現身得不是時候,”司華悅微一愣,旋即轉身擺手道:“七夕快樂!您二位盡情嗨皮,我去網吧玩會兒,七月八見。”
“回來!”司文俊的反應沒有司華悅的動作快,等他轉身想喊住司華悅,司華悅已經快步穿過他們家的籃球場。
“你說你,跟自己孩子怎么這么說話?!”回身,司文俊黑著臉埋怨褚美琴,“不就是過個七夕嗎?至于把孩子給攆走?”
“我哪有攆她走?”被掃了興的褚美琴悻悻地轉身走向客廳。
要不是怕被外人撞見笑話,她本打算去統甡預訂個房間的。這下倒好,弄巧成拙,變成內部笑話。
這邊的司華悅可不管家里啥情況了,她一邊往小區外走,一邊低頭搜索地圖,記住了市立醫院周邊幾個小區的名字。
本想在他們家附近的網吧上網,等過了十二點再回去,可想了想,干脆叫了輛滴滴,來到市立醫院附近的一家網吧。
開了臺機器,她卻并不急著上網,而是點開同城網,查詢租房信息。
打了幾個電話咨詢房屋情況,然后點了一份外賣,吃飽喝足,上了會兒網。
當時鐘的指針跳到六點半,下機,按各家房東提供的位置,開始逐家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