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她們出來的獄警進入ab門旁的值班室辦理手續,而她們則安靜地站在門前的臺階下等候。
高墻上巡邏的武警經過這一區域時,腳步放慢,冰冷的槍口下壓。
清一色的齊耳短發和藍白相間的囚服,遠看,很難分清誰是誰。
可對于仲安妮而言,再難看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難掩她那凹凸有致的性感的身材,而且她有一張明艷的、辨識度極高的臉龐。
就算是全監獄四千多名女犯集體集合,想找到她也并非難事。
所以,僅一眼,司華悅便看到了仲安妮。
她的名字也在司華悅帶出獄的那個通訊錄本子里。
銅垣市人,搶劫銀行、故意殺人,兩罪并罰,三名同案犯被處以極刑,而她獲刑死緩。
三年前因表現突出,改為無期。
司華悅跟仲安妮能成為朋友,源于她的身手,這二人屬于不打不相識的朋友,當然了,仲安妮并非司華悅的對手。
之前有說過,司華悅雖然身手厲害,但卻是一個惜命的人,在這一點上,她就不如仲安妮了。
仲安妮是個狠人,不怕疼,不怕受傷,還不怕死。
因著這一點,司華悅莫名欣賞她,便也就成了莫逆之交。
察覺到司華悅的視線,仲安妮扭頭,當看清站在梧桐樹下的人時,她愣了一瞬,接著沖司華悅做了個鬼臉,用口型喊了聲“華悅”。
其他幾個女犯也看過來,因為都認識,所有人都向司華悅點頭行注目禮。
“小司,”劉笑語從接見室里出來,站在門口對司華悅喊了聲:“小禾想跟你說兩句話。”
“哦,來了。”司華悅回了聲后,再看向那隊女犯,發現帶她們出來的獄警已經在招呼她們入內。
仲安妮趁獄警不注意,沖司華悅拋了個飛吻。
司華悅噗嗤一笑,作出一個接物的動作。
重新回到接見室,發現袁木坐在較遠的一張桌子邊嗑瓜子,看她那悠閑的樣,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劉笑語的病情。
拿起話筒,司華悅看向對面因見著母親而眉心舒展的袁禾,“嗨!”
“嗨!”袁禾微笑甜甜,看著脫掉囚服有些陌生的司華悅,說:“你看起來精神了好多。”
“精神?有嗎?”司華悅最近因為應聘處處碰壁而心情沉郁,袁禾居然能說她精神,她以為袁禾這是在跟她說客套話。
誰知,袁禾卻來了句:“有啊,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精神煥發的。”
原來是指這個,想到前天晚上邊杰送她回家時,在她額頭親吻的那一下,司華悅不打自招似的紅了臉。
這下,可把對面的袁禾給鎮住了,她都懷疑坐在對面的人,跟她一樣,有個孿生的姐妹?
許是司華誠特別交代過了,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也不見有獄警過來催促。
為避開戀愛這個尷尬的話題,司華悅一臉擔心地問:“你在里面怎么樣?我走之后,她們那些人沒欺負你吧?”
以前有她在,沒人敢動袁禾,而司華悅又是個愛憎分明的人,自然得罪了一部分人。
“放心吧,你走以后,我被調到了藥房,她們巴結我還來不及呢。”袁禾說。
瞥了眼一旁負責監聽的獄警,畢竟這里不是閑話家常的地方,且有些話題也不能說得太直接。
“華悅,我有件事想拜托你。”袁禾面色一整,說。
“你說。”
“能不能抽時間帶我媽去醫院查下體?我總覺得她不對勁,問她,她只說是讓我姐給累的。”袁禾瞄了眼蹲在地上撿瓜子皮的劉笑語。
司華悅心一揪,盡量不表現出任何異常,“好,我答應你。”
“謝謝。”袁禾握著話筒的手緊了緊,接著道:“對不起華悅,我一直隱瞞著我跟你哥的關系……”
“嗐,沒事,誰還沒點秘密。”說完,司華悅回頭看了眼身后的袁木,問:“你姐跟我哥沒什么事吧?”
盡管司華誠親口否認,但她依然懷疑。
哪知袁禾宛如被話筒灼燙了下,話筒從她手中滑落到桌面,震得司華悅耳膜嗡的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