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出租屋,打開門的那一刻,司華悅驚怔在門口。
褚美琴坐在正對防盜門的客廳沙發上,司華誠站在她身邊。
哐——
司華悅心里帶著無法發泄的怒意,將防盜門狠狠地摔上。
她生氣,是因為他們不尊重她的人身自由,擅自闖入她的私人領地,這是她無法接受的。
“有事說事,沒事走人!”有司華誠在,就沒有開不了的鎖。
在監獄里見過很多盜竊犯,與司華誠比起來,她們那些所謂的高科技手段,頂到天也就夠得上“溜門撬鎖”。
司華誠想斥責他妹妹的無理,不料,一旁的褚美琴拉了下他的手腕,用眼神制止他。
他們之間的互動,司華悅都看在眼里,她納悶電水壺今天轉了性。
照以前,司華悅敢在她面前這般摔門,她早就冒高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司華悅偷瞄了眼褚美琴,發現她手里拿著一個信封,一瞬不瞬緊盯著她的眼睛,確切地說,是她戴在臉上的眼鏡。
“今天被你打的人是市公安局大局長的小姨子,也是市立醫院大院長的小姨子。”司華誠開口。
這跟繞口令一樣的說辭讓司華悅腦子半天沒反應得過來,公安局大局長和醫院大院長奉行一妻二夫制?
再一想,不對,應該是那個婦人有兩個姐姐。
瞥了眼冷著臉坐在沙發上不言語的褚美琴,司華悅心道,你當初就不能給我也生兩個姐姐,一個嫁給公安部部長,一個嫁給最高院院長。
那我這小姨子,就算把天給捅個窟窿,也沒人敢給我丟監獄里頭去!
你這倒好,給我生了個專門定位我手機,隨意開我門鎖的哥哥,啥事也頂不了。
心里這樣抱怨著,臉上自然也就露出了幾分渴望有姐姐的希冀,以及對褚美琴肚子的不滿,對司華誠這個無用的哥哥的不滿。
如果司華悅知道,全奉舜市跟她年紀相仿的女孩,做夢都希望自己有個像司華誠這樣的哥哥,她估計就不會這樣嫌棄司華誠了。
“醫院那邊你不用過去了,所有的事媽都替你處理好了,他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也不會再去為難邊杰。”司華誠接著說。
“還有呢?”司華悅拖了個皮墩坐到客廳中央,正對著褚美琴和司華誠,這位置和高度,有種受審的錯覺。
司華誠看了眼褚美琴,褚美琴將手里的檔案袋往沙發前的茶幾上一丟,“自己看。”
司華悅不知道褚美琴在賣什么關子,這樣的電水壺看起來莫測高深,讓她感到陌生。
探身將檔案袋拖過來,打開一看,里面似乎是一沓照片。
疑惑地抬頭看了眼褚美琴和司華誠,不明白這倆人不請自來到底是因為什么事。
“看看吧。”司華誠的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忍。
司華悅突然感到不安,直覺這袋子里的照片定然跟邊杰有關。
拿出照片,第一張便是邊杰和他前妻的合影,照片里的女人臉上洋溢著幸福,像個溫順的小媳婦般依偎著邊杰的肩膀,二人十指緊扣。
再往下翻看,全都是這個女人在不同場合照的,有庭審的照片,也有生活中的照片,還有一張身穿律師服、胸佩律師徽章的大頭照。
在照片的最底層,有一張卡片,卡片上寫著一行字。
秦半月,女,1984年8月11日生人,法學博士,生前擔任奉舜市融達律師事務所主任一職,國家高級律師,刑辯專家,2017年9月5日死于宮外孕,存年33整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