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意識到,劉笑語不是睡了,是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以后再也沒人會回應她媽媽的呼喊,也永遠不會有人像劉笑語那樣疼愛她。
哭到暈倒,醒來發現劉笑語已經變成了一罐灰,她再次哭到暈倒。
因為時間關系,葬禮不會因她哭暈而停止,監獄只給她二十四小時的時間。
傍晚回到住處,她跪在靈堂前,就那樣一直一直地盯著劉笑語的照片看。
蠟燭燒到底了,她重新續上根新的。
司華悅給她端來飯,她不吃,對高師傅一應老鄰居的噓寒問暖也置若罔聞。
送走高師傅他們,司華悅返回,此刻屋子里僅剩下袁禾和司華誠。
司文俊是袁禾的擔保人,兩名獄警將人押來后就離開了。
司文俊和褚美琴是在高師傅之前離開的。
司華誠也跪在靈堂前,默默地燒著紙錢。
屋子里烏煙瘴氣的,司華悅將窗戶打開,通風,然后再次勸袁禾吃飯,再次被袁禾沉默地拒絕。
就這樣,三個人誰也沒有吃晚飯。
司華誠和袁禾距離不遠不近地跪著,跪累了就盤腿坐會兒,誰也不搭理誰。
司華悅窩在客廳沙發上,頭腦昏沉,思緒混亂,腦子里回放的總是劉笑語那次給她遞茶水的情景,以及在小區大門口對她說的那句“我時間不多了。”
突然想起醫生說的話,“在你打電話以前,病人便已經死去多時了。”
司華悅猛地從沙發上彈跳下來,走到司華誠身邊,扯了把他的衣袖,“哥,你出來,我有事跟你說。”
司華誠看了眼袁禾,見她沒反應,便隨著司華悅來到門口。
司華悅小聲地將醫生跟她說的話,以及她對袁木的懷疑講給司華誠聽。
隨著司華悅的講述,司華誠的神色變得凝重。
他掏出手機給馬大哈兄弟打了個電話,只說了一句話:“馬上找到袁木!”
馬大哈的能力司華悅還是信得過的,那次在單窶屯,司華悅給她哥發了個信息求助,馬大哈僅用了不到一個小時便將袁木給找到了。
有那兄弟二人出馬,似乎沒有搞不定的事。
“哥,你怎么不跟袁禾說說話,她明天就要回去了。”
司華誠點上一根煙,深吸一口后,緩緩吐出,一吸一吐間,他垂眸隱去眼中的傷痛。
“沒什么好說的,都分開這么多年了,能說出口的都是客套話,不如不說。”
說完,司華誠轉移話題道:“給顧頤打個電話,把你的懷疑告訴他,讓他也出份力。”
“我沒有他電話,再說了,找他干嘛呀?咱這又沒報警,只不過是猜測的,一旦報了警,這事可就麻煩了。”
司華悅悶悶地說,雖然討厭袁木,但她知道,即便劉笑語真的是袁木害死的,但若劉笑語泉下有知的話,她肯定不希望兩個女兒都進監獄。
誰知,司華誠卻非常堅持,擰滅煙蒂,他重新掏出手機,撥通了顧頤的電話。
“一會兒我把我的地址發給你,你速度過來一趟。”說完即掛斷。
聽口氣,感覺這倆人像是經常聯系的老熟人,司華悅不禁有些疑惑,她哥啥時候跟顧頤成朋友的?
等他們兄妹二人返回靈堂,卻震驚地發現袁禾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