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華悅在心里默默地記下了司華誠的話,想著等哪天一定要跟這個小矮子較量一下,看看到底是國外的拳擊手厲害,還是申國的武術厲害。
馬哈看似很隨意地站在那,但一身夜行衣的他雙腿微分,膝微彎。
他站立的位置,前、左、右三方,任意一方出現偷襲司華誠的人,他都能在第一時間作出反擊。
此刻的他像一只蓄勢待發的黑豹子,剛才握在手里的砍刀被他別在腰后,手里改持一柄看不出型號的長槍。
這槍猛一看,有點像是抗戰時期的老套筒,前面帶一柄鋒利的刺刀。
司華誠打小就沉迷于高科技,給馬哈配備的,自然是頂級的設備和武器,肯定不可能如直觀那般粗陋。
等了大概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正前方發出一陣細微的喳喳響,像是指甲劃動玻璃的刺耳聲,緊接著,一陣腳踩枝葉的聲音由遠而近響起。
從腳步聲分辨,來的人不下十個人。
司華悅趕忙收回放在馬哈身上的心神,緊盯著被荒草遮蔽住的前方。
對方應該也是拿著砍伐草木的刀具,沒一會兒,馬哈前面的荒草被迅速清空,露出草后的人。
來的一共有十二人,包括文化和被蒙著頭套的袁禾。
前面一溜站著四個人,手里都拿著一把形似鐮刀的刀具,彎彎的刀刃看起來非常鋒利。
文化和袁禾居中,與之并排站著兩個黑衣人,手里沒有任何武器。
在他們身后,站著四個人,看不清他們的樣貌,但能看出來,他們也是空著手。
文化這次帶出來的人,跟之前在醫院里被司華悅打倒的那七個人有很大的不同。
習武的司華悅夜視能力強于常人,僅一眼,她就看出這些人的不同之處在于身上的戾氣。
她有些奇怪,這么重的戾氣,可不是一般社會人身上會有的。
倒有些像是監獄里的人,或者說是暴力型犯罪,剛從看守所里釋放出來的人。
監獄里釋放的暴力型犯罪的人,身上的戾氣不如直接從看守所里走出來的。
因為經過監獄的勞動改造,很多人身上的戾氣被歲月磨平,心態變得平和。
而看守所里出來的暴力型犯罪,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越獄逃脫,另一種是通過見不得光的方式保釋。
再有一種人,就是剛殺過人的人,身上的戾氣堪比地獄惡魔。
軍警的身上也有戾氣重的,但司華悅認為文化這種地痞流氓型的人根本支配不起。
文化她之前已經見過,對他,司華悅提不起興致,也懶得再去研究他看她眼神中的那毫不掩飾的森森恨意。
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十個男人和被他們帶出來,看身形應該是袁禾的身上。
袁禾戴著頭套,這讓司華悅想起梁針眼子曾經的講述。
看來,他們這些人是剛從地下上來。
這附近應該有通向地下的暗道出入口,不然他們不會有膽量在警方近在咫尺的情況下,在這里現身,更不會給袁禾戴著頭套。
只看了一眼地上的袁木,文化便看出來袁木的四肢被卸掉了。
他嗤笑了聲,問:“坐了這么多年的監獄了,沒想到司大小姐的暴力行為還是沒有改,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也下得了這么重的手?”
“少踏馬廢話!”司華悅最討厭別人拿她服刑說事,尤其還是用這么陰陽怪氣的語調,“怎么交換人,麻利點說!”
“行,”文化將袁禾往前推了把,遮擋住他的身形,說:“袁木已經不能自己行走了,公平起見,我們兩邊各出一人,將需要交換的人送給對方。”
“等等!”司華誠這時開口,“將袁禾的頭套拿下來,我得確認下是不是她本人。”
文化這次倒沒啰嗦,一把薅下袁禾的頭套,并滑亮手機顯示屏,快速在袁禾臉上晃了下。
袁禾看起來沒有被虐打的痕跡,只是雙手被綁縛在身后,大概怕她叫嚷,嘴里塞著一團布。
“哥,我過去送人,你在這里接應袁禾。”司華悅小聲對司華誠說。
誰知,馬哈卻來了句:“不行,你在這里守著,如果我沒看錯,他們想要的并非是袁木,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