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華悅清楚,用不了多久物業就得登門了。
趁時間還來得及,她趕緊去敲褚美琴的房門。
褚美琴和司文俊的作息也非常規律,早上準七點起床,而這會兒還不到六點。
帶著起床氣,褚美琴將臥室門猛地一把拉開,怒吼了聲:“什么事不能等我們起床了再說?”
“爸!”司華悅歪頭沖里面的司文俊喊了聲,她知道,物業要找的話,肯定是先找一家之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司文俊穿著睡衣從臥室里走出。
“爸,剛才我們在外面遛狗,結果……”司華悅努力組織語言,盡量公平公正地將事發過程詳細地講給司文俊聽。
“好,知道了,沒事。”司文俊扭了扭脖頸,到客臥倒了杯水,然后慢條斯理地重新回到房間。
砰——
臥室門關閉,差點碰到司華悅的鼻頭。
她摸了摸鼻子,訥訥地低語:“這就可以了?”
李自成自知犯了錯,正在一樓前草坪和笑天狼小聲說著話。
司華悅推開門,喊他進來,隨她一起去三樓繼續他們的晨練。
一個小時后,就在司華悅晨練完準備進洗手間洗澡時,她聽到樓下有敲門聲。
范阿姨開的門,司華悅側耳一聽,居然是物業的經理親自登門造訪。
心道,他們物業可真是小題大做,這么點小事居然把個經理給驚動來了。
她哪里知道,除了經理,別的人根本就沒膽量登他們家門,尤其還是來找門子。
這時候的笑天狼被先下樓的李自成給哄進了狗窩里,不讓它露頭,他擔心他們會派來打狗隊把笑天狼給拉出去打死。
司華悅沒有下樓,防止露陷,趴在樓梯拐角偷聽。
那經理非常委婉地跟司文俊道明來意,司文俊客氣地招呼他進入客廳落座,告訴他說,笑天狼只是一條狗,并非野生動物。
然后又說,在這次病毒爆發時,笑天狼立下了汗馬功勞,待事情平息以后,由市公安局和市政.府一起授予的“功勛犬”稱號就會頒發。
那經理一聽,這特么就算是只狼又怎么了?那可是一只有功勞的狼,給他們小區長臉啊,到時候來頒發獎狀的時候,那家伙,他們小區也會露臉。
找門子,變成了道賀,這場風波就此平息。
直到那經理走了,司華悅這才下樓,問她老爹剛才對那經理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得到的答案是,假的。
這一句假的,徹底顛覆了司文俊在司華悅心中高大老爹的形象,她沒想到她老爹居然也這么善于撒謊,也終于明白自己撒謊的毛病是基因問題。
司文俊和褚美琴這次戰線統一,尤其在得知那倆貴婦的背景以后,全力支持司華悅繼續帶著狗出去晨練。
早晚各一次,直到把笑天狼腸子里的屎尿都溜干凈了再回來。
司華悅搞不明白那倆貴婦到底怎么得罪了自己的父母。
本以為經過這次的事件,她和笑天狼會被禁足,沒想到因禍得福,還可以早晚各一次。
終于可以放心回去洗澡了,可剛走到三樓樓梯口,便聽到自己的手機振動聲。
她忙跑向臥室,手機就放在臥室外套間的茶幾上。
看了眼來電,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喂,誰呀?”還不到七點半,她實在想不起來會是誰這么早打電話找她。
“華悅,是我,仲安妮。”對面的雜音特別多,像是機器發動聲,這些雜音幾乎快要蓋過了仲安妮的聲音。
因為有過袁禾的先例,司華悅知道,三年前剛由死緩改為無期的仲安妮不可能這么快就釋放,除非是越獄,或者跟袁禾一樣,有機會接觸到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