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馳中的摩托艇帶動的風太大,海水飛濺,司華悅一頭齊耳短發被海風吹得炸開。
她歪過頭將臉頰靠在李翔的后背,這才發現,他的肩比一般男人要寬厚。
李翔戴著護目鏡,司華悅環抱他腰身的雙手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十分鐘后,李翔將司華悅帶到一艘拋錨在海中央的游艇上。
游艇上只亮著一盞風燈,遠看的話,會誤以為是大海反射的光影。
見李翔動作熟稔麻利地將摩托艇用纜繩與游艇固定到一起,司華悅有些懷疑他平時是否經常駕艇出游。
胡亂攏了把頭發,搓了搓有些凍僵的雙手。待李翔跳上游艇,司華悅問:“找我有什么事?至于整得跟地下黨接頭似的嗎?”
“冷嗎?走,到艙里去說話吧。”李翔也不回答司華悅的問題,解下腰帶上的鑰匙串,將艙門打開,引司華悅進去。
里面的空調應該是關了沒一會兒,艙內的溫度挺高。
進去后,李翔脫下外套,將游艇發動開,艙壁小燈亮起,空調重新啟動。
司華悅上身穿著一件黑色的機車皮衣,下身是寬松的衛褲,腳蹬運動鞋。
艙內外溫差過大,她將皮衣脫下,里面是一件帶兜帽的白色衛衣。
“你什么時候參的軍?怎么又跑蒼林寺當起和尚來了?是為了看著竹林下的毒基地?”司華悅坐到一把皮椅子里。
李翔倒了杯咖啡給她,給他自己倒了杯白水。
從艙柜里拖出一個小馬扎坐到司華悅對面,仰頭看著她說:“我十六歲回國在社科院實習兩年,十八歲參軍到現在。”
吸溜一口熱白水,他續道:“那天在監獄里我對你說過,我不是和尚。”
李翔一身軍裝迷彩,看起來跟原先沒有太大不同,依然是不敢直視司華悅的眼睛,不敢大聲說話,靦腆得像個女孩子。
他的頭發沒有剃,或許這一次回去就會剃了吧?司華悅在心里暗忖,同時有些惋惜。
室內光線太暗,司華悅將椅子往李翔的位置拖了拖,想看著他的眼睛。
李翔局促地往后仰了下身子,大概以為司華悅又要像在監獄里那樣抱他。
“個書呆子!虧得還在國外待過。”司華悅倚靠到椅背,拉開與他的距離。“說吧,找我來到底有什么事?”
“這一次離開,我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或許永遠不能……不能……”李翔吞吞吐吐地連說了兩個不能。
司華悅隱約感覺到他口中的不能與婚姻有關,或許關系到他以后的人生,也或許是不能回來了。
不然,他不可能深夜找她來。
立春那天離開,連聲道別的話都沒說就走了。這一次搞得這么神秘,恐怕是怕被他的上級知道。
“你能說話利索點嗎?別讓我猜謎語一樣猜你沒表達出來的意思。”司華悅有些不耐。
“我……”李翔又喝了口水,將水杯放到地面。
鼓起勇氣,道:“華悅,我、我喜歡你,我想娶你,你嫁給我好嗎?我會把你像白雪公主一樣寵著,不讓你干一丁點家務活。”
“嗯……將來咱們有孩子了,你只管生,我來帶,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