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親家的稱呼,褚美琴開始還能勉強接受,但自從李翔又回去蒼林寺開始,她一聽到這“親家母”三個字,感覺就是一個諷刺。
眼下她有求于人,只能按捺下心中的不快,沒有去糾正他的稱呼。
“閆主任,你們這急匆匆地是要上哪兒?”褚美琴問。
察覺到褚美琴神色有異,閆主任說:“今天剛來了一個病人,是人三院直接用救護車拉來的,說是中毒了,我剛散會聽說這事,就想著帶人去看看。”
“是什么樣的人?”褚美琴繼續問。
“說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具體什么情況還不清楚。”
閆主任瞇了瞇眼,一改剛才見到親家到來的熱情,謹慎地問:“看你好像挺關心這事,你該不會是因為這事來找我的吧?”
“不是,”褚美琴憂心忡忡地說:“我今天來本來是想來問問你袁禾的病情,明天過節我想帶她去我們家過。”
閆主任不僅給袁禾治病,也正在給司華悅治病,所以,她們倆的血型都在他手里,無需人當面告訴他,通過血型比對,他也能猜到袁禾與司家的關系。
聽褚美琴的話似乎還有下文,閆主任引她坐到椅子里,聽她繼續往下講。
“剛才我坐電梯時遇到一個男的,很瘦,一臉病容,上了電梯后,他打了個噴嚏,然后到了一樓他沒有下電梯,而是又直接回到負三層。”
“什么?!”閆主任騰地一下站起身,問:“你去過負三層?”
褚美琴見狀也隨之起身,道:“是啊,我先是隨我們家小悅去看了看袁禾,然后想著去找你,就遇到了那個人。”
褚美琴接著道:“在病房里的時候,小悅就跟我說過,讓我注意下,說是今天你們這兒來了個可疑的病人,是中毒的,男的,很瘦。”
“我剛才在電梯里見到的那個人,跟小悅形容的似乎有些像,那人好像很怕冷,穿著厚厚的羽絨服,還操著手。”
閆主任的神情變得凝重,對褚美琴說了聲:“你等下,我打個電話。”
說完,他掏出手機,“喂,你們那邊什么情況?”電話響了好久對方才接,閆主任著急地問。
“閆主任,那個剛送來的病人不見了,我們正在聯系保安并調取監控,想辦法找到那個病人。”
“務必找到!通知所有在崗的保安密切留意進出車輛和行人,不允許放跑那個人!”閆主任語速極快地命令。
掛掉電話,他猶豫了下,然后撥通另外兩組電話,“喂,顧隊,我們這里遇到了點麻煩事……”
閆主任將剛才發生的事講給顧頤聽,然后又撥打另外一組電話,避開褚美琴往一邊走。
“出事了……”褚美琴只聽到他說了這三個字。
等閆主任通完所有電話回來,褚美琴問:“怎么辦?我不會被傳染吧?”
“希望不會!”閆主任給她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跟我走,我帶你去檢查下。”閆主任說。
褚美琴的電話響,一看,是司華悅的。
“媽,你在哪兒?”司華悅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擔憂。
“我跟閆主任在一起,有些事我要跟閆主任談,可能會晚些過去,你先帶袁禾回家等著媽媽。”褚美琴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無恙。
“哦,好的媽,你跟閆主任當心些,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可疑的病人失蹤了,我們正在派人到處找,記得是一個很瘦很瘦的男人,見到他千萬避開些!”
司華悅一疊聲地叮囑。
“放心,媽沒事。”褚美琴神色黯然,但語氣依舊平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