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是保安大隊長,遇到緊急情況她可帶人先行闖進去救急。
這是閆主任賦予她的特權,據說以前的大隊長可沒這權利,有事想進去,得先找醫生幫忙開門。
繞過重病區一路往東走,沿途見到幾個腳步匆忙的白大褂,因為都認識司華悅,見面后都行色匆匆地點點頭。
見他們行走的方向都是往重病區去,司華悅攔住一個戴著口罩,你認識我,我不認識你的醫生問:“重病區發生什么事了嗎?”
“現在還不清楚,里面的護士傳來消息說,有個前些天從蒼林寺送來的病人快不行了。”
礙于司華悅的身份,那個醫生不耐煩地解釋了句,便掙脫開她的手,往重病區跑去。
蒼林寺送來的病人,當然不是司華悅在那當保安那晚的,那晚中毒的病人基本已經全部痊愈。
這個醫生嘴里所說的蒼林寺送來的病人,是前些日子司華悅協助警方抓捕初師爺時,軍方那邊將躲在地下的一行人用煙給熏出來的。
那些人早已身中劇毒,因為他們下去的主要目的是采集地下的原毒樣品。
而初師爺早就算到了他們不會輕易得手,只是利用那些人作為一群替死羔羊,轉移軍方的注意力,以助他脫身。
那些人里有仲安妮的父親,還有她的男朋友。
仲安妮的父親是被她的男朋友給騙去當了替死鬼,而仲安妮是因她父親的被挾持而被迫當了撒謊騙司華悅去偷骨灰的同伙人。
那些人在地下躲藏期間,將所有帶去的食物吃完后,就開始吃鼠肉和蛇肉。
季節原因,蛇鼠很少出現,有一個人餓暈過去,他們以為那人死了。
食人,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十三個人,最后活著見到太陽的只有兩個人。
送往疾控中心的路途中,死了一個,僅剩下的一個人現在又不行了。
而這個人據說心理承受能力非常人能及,求生欲也極強,不然十三個人不可能僅余下他一個活口。
聽那些醫生說,前兩天這人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只待轉到特護病房區后,警方和軍方就會來人提審他。
誰知,偏巧在這個時候病危?
聯想到顧頤剛才的那個信息,司華悅不禁有些著急。
可她不是醫生,里面現在又沒有什么人鬧事,更沒有出現非保安進去處理不可的狀況發生。
她貿然進去,肯定會被人詬病濫用職權。
怎么辦?
一路想著心事,不知覺間腳步加快,竟然越過了袁禾的病房而不自知。
“華悅!”
“啊?”猛然回頭,見袁禾一臉錯愕地看著她,司華悅撓了撓鼻頭,不好意思地笑笑。
折返身進入袁禾的病房,發現床上擺放了一個小旅行包。
“袁禾,我有點事想和你商量。”將病房門關閉,司華悅拉著袁禾的手坐到病床邊,對她說:“我想去重病區。”
“怎么了?那邊出什么事了嗎?”袁禾以為司華悅是要進去處理事情才對她這樣說,可看了眼關閉的病房門,她知道自己會錯意了。
“仲安妮可能有危險,我得進去救她。”司華悅盡量將聲音壓低到只有袁禾一人能聽到。
“啊?!”袁禾吃驚地看著司華悅,旋即正色道:“我和你一起去,我熟悉那里的地形。”
“不行,你不能進去!”司華悅果斷打斷她的請求,“我跟你說這事,是想讓你幫我回家去撒個謊,就說……嗯,就說……”
司華悅急得抓耳撓腮,袁禾第一次登門認親,她若不在場,不幫她撐著場面,她怎么辦?
可眼下她不能置仲安妮的生死于不顧,一起服刑過,一起哭笑過,一起打鬧過,一起患難過,怎么能說不管就不管,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