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問話的那個有些疑惑地盯著司華悅看,問了句:“高傳染區干嘛來我們這里?”
“哦,我們那邊一個蒼林寺的病人病危,杜主任讓我過來找向醫生拿樣東西。”
在門衛值班的好處就是,每天上下班的醫護名單,她都必須清楚明白地掌握。
低傳染區今天當值的主治醫師里就有向醫生,而杜主任主要就是負責高傳染區。
司華悅的謊撒得滴水不漏,三個護士至此已深信不疑。
那個著急找到林護士的女護士從護士站里繞出,對司華悅說:“走,你快帶我去那個病人的病房。”
司華悅嗯了聲,前行帶路。心下卻在疑惑,林護士她知道,是去年元旦前后才調來的護士。
疾控中心有職工宿舍,食宿條件非常好,很多未婚的醫護都選擇住在宿舍里。
可林護士卻在外面租房住,有好事的員工曾私下議論說,她談了個對象,不方便住單位。
疾控中心里的醫護的年齡不像外面的醫院那般,這里年齡最小的也有三十了,都是一些資深的醫護。
學成剛畢業沒有工作經驗的,這里不要。
而林護士今年已經三十二歲了,沒有婚史,家庭條件司華悅不清楚,只知道她老家并非奉舜的。
二人很快就來到了仲安妮的病房外,仲安妮依舊是平躺在病床上,雙眼緊盯著屋頂出神,并未察覺病房外有人靠近。
司華悅一度懷疑她是否還活著,依她對仲安妮的了解,她的警覺性非常高,不可能對靠近她防御范圍內的人視若無睹。
“誒,怎么又是這個病房?不對呀?林護士好像不在里面呀。”那個跟隨司華悅過來的護士說。
“這個病房怎么了?”司華悅是為了仲安妮才進來的,她才不管什么林護士,木護士的,聽到女護士的話似乎這個病房有什么不妥,便直接問。
結果,她們倆是各自關心各自的人和事,女護士不答反問:“你確定剛才喊你進去幫忙的是林護士嗎?你看過她的工作卡嗎?你能形容下她的身高嗎?”
“工作卡我沒留意,身高嘛,看著比我能矮十公分左右。”林護士的身高也就一米六,“再說了,刷眼才能進去,別的區的護士也進不去呀。”
“哦,也是,那好吧,我們進去看看再說。”
護士雖然可以進入管轄區內的所有病房,但她們也不是隨意便可以進出,進出還要做書面記錄,所以,這女護士才會這般謹慎。
門開,司華悅尾隨她進入病房,仲安妮眼皮輕顫了下,連眼球都未移動分毫,依舊盯著屋頂。
司華悅暗自松了口氣,還好,活著,只要活著,怎么都好說。
那個護士進來后看都沒看仲安妮一眼,快步進入更衣室和衛生間找人,可病房就這么大,一圈下來她失望地發現,并沒有林護士的身影。
“沒有哦。”因著急,她眼中隱有淚光。
“怎么了?”司華悅察覺到不對,問:“你試過打她的電話沒?”
“試了,關機。”女護士著急地搓著手,依然不死心地走到窗前往走廊外看了眼。
“什么時候發現不見的?”司華悅繼續問。
“交接班的時候,她昨晚值夜班,今天本來八點就該下班走的,可她說還有幾個病歷沒輸入,要等一會兒走。”
然后,林護士就一個人在護士值班室里輸入記錄。
眼前這個女護士姓鄭,平時跟林護士關系不錯,想陪著她一起,卻被林護士婉拒。
“八點半醫生查房,我跟著,那會兒還看見林護士在值班室里沒走。”
等查完房出來,發現林護士不知何時離開了值班室。
“我還以為她做完手頭工作下班回去了,因為我當時走在隊尾,眼角余光發現林護士進了這個病房。”
司華悅聽到這兒,心下駭然,趕忙俯身查看仲安妮的情況。
“安妮!”仲安妮好像得了癡呆癥的老人,怔怔地盯著屋頂,對司華悅的呼叫沒有做出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