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既然人家已經料到了,再否認就顯得忒矯情。
“這個問題你不需要知道,你是想來求我救仲安妮的吧?”初師爺一針見血地問。
“不,我不是來求你的,而是來請你的。”司華悅面目沉靜,眼角微揚,沖初師爺扯出一絲笑。
“請?”初師爺回給司華悅一個嘲諷的笑,干裂的唇角的血跡因嘴的開合而愈發明顯,“既然是請,那就拿出你的誠意來。”
“除了自由,你想要什么我都會想盡一切辦法給你。”司華悅說。
“我想要你的血和那三份母毒。”初師爺直直地看著司華悅。
“我的血我能做主,但那三份母毒,我恐怕拿不到。”
“既然這樣,那你就回去吧,仲安妮不出一個月,就會腦萎縮死亡。”
司華悅怒氣竄涌起來,啪地一聲拍了下桌子,外面的人聞聲打開門,司華悅忙壓下怒火擺擺手,示意他們回避。
“你都已經這樣了,還想著研制你的毒藥?你到底想用那毒藥毒死誰?”司華悅問。
“我要你的血和母毒粉,并非是為了研制毒藥,而是要研制解藥,”
初師爺緩了緩,慢條斯理地對司華悅說:“解我身上的毒,不然我會與仲安妮前后腳死亡。”
啊?!司華悅震驚地看著初師爺,果然如顧頤所料,初師爺活不到案件提交到檢察院的那一天。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一個研制各種毒藥的人,怎么會中毒?”初師爺問完,也不等司華悅回答,續道:“是被人下的毒。”
“我知道法院最后肯定會判我死刑,但我就是不甘心,想在死前把自己身上的毒給解了,不然我死都不會瞑目。”
“可你現在人都已經被關押進看守所了,哪里有條件研制解藥?”司華悅不解地問。
“閆先宇可以做到。我將方子口述告訴你,你轉述給他。”
“是要把所有的母毒都用了嗎?”司華悅試探著問。
“不,不用擔心這個問題,每一份只需用掉幾毫克而已。”
初師爺眼一瞇,冷笑了聲,說:“你是不是接著想問我,我到底一共藏了幾分母毒在外面?”
司華悅心下一驚,面色不顯,繼續她的問與答,“是的,應該不止那三份吧?”
初師爺沉默了少頃后,說:“對,一共是六份。另外三份我藏在三處非常隱蔽的地方,除非答應了我的條件,否則我不會講出來的。”
“你的條件僅僅是解毒嗎?”司華悅才不信一個窮途末路的人會僅滿足于一個條件。
“當然不止,還有別的,眼下我只說解毒這一件,等顧頤和閆先宇給了明確的答復以后再說余下的。”
“余下的?”司華悅嘲弄地看著初師爺,都死到臨頭了,居然還開出這些不切實際的條件來。
“是的,余下的!我的條件其實也不多,算上解毒,統共不超過五件。”初師爺移開視線,看向窗外的艷陽。
初春的太陽很耀眼,但卻并不能帶來多少溫暖,可他非常渴望能夠站在太陽下,感受活著的自由。
“需要我多少血才夠?”惜命的人,不光珍視自己的小命,更寶貝自己身上的骨血和毛發。
“別怕,也就800毫升,如果擔心身體受不了,你可以分批次抽血。”初師爺將視線從窗外移回來。
“那好,我先問問顧頤的意思,然后再征求閆主任的意見,如果他們都同意,那我再……”
“不!”初師爺果斷截住司華悅的話,“現在就問,我不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