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師傅按了下魯佳佳的胳膊,阻止他再發出聲音。
凝神諦聽,果然,在劉笑語家的房子里隱約有一個男孩的哭聲傳來,凄慘的哭聲中能聽到斷續的呼喊“媽媽”的聲音。
難不成小男孩的母親就是循著這哭聲找來的?
袁石開案發后,當物業得知房子在袁禾的名下時,為防止有人趁業主不在擅自入內居住,物業便通過信函方式征得袁禾同意后,將門鎖給換了。
若非進不去屋子,估計短卷發就不會是死在門口,而是室內了。
小男孩生前高師傅曾見到過幾次,活潑可愛,長得還挺好看,嘴也甜,見著鄰居總會自辨年齡來喊人。
就是他那媽挺不討喜的,成天苦著張臉,跟世界末日要來了似的。
沒見過真人,和見過真人的感觸就是不一樣。
結合先前高師傅對他說的話,魯佳佳這么會兒已經大致猜出遇見了什么事兒。
光聽音兒哪兒行?今晚的風不小,那哭聲本就不大,被風一吹,時斷時續,飄渺不定。
這可沒法兒跟老板匯報工作,魯佳佳想的是怎么能讓司華悅也聽到這哭聲,讓老板知道他的辦事能力有多強。
所以,他必須得近距離去錄音,或者靠近那聲音后跟司華悅發語音。
想到便做,他調整了下身體位置,對高師傅低聲說:“你要害怕,就待這兒等著我,我過去瞅瞅。”
“誒!”高師傅沒來得及攔住他,魯佳佳已經站起身離開了假山石位置,往劉笑語家門口摸索著跑了過去。
高師傅拍了下大腿,“這老頭,是真不怕鬼,還是不怕死?”
魯佳佳這一離開,害高師傅進退兩難,不去陪著他吧,又擔心他會出事,可真要讓他過去,他是真沒那膽兒。
而魯佳佳那邊已經到了劉笑語的院門口。
因長時間沒人居住,也沒人進院子里打理,里面落葉枯草鋪了一地,看著格外蕭瑟。
推開柵欄門,魯佳佳徑直走向別墅大門。
藉景觀燈昏黃的光線,能隱約看到門前的三級臺階上有暗褐色的斑駁血跡。
當初短卷發割腕后,就是倚在防盜門上死的。
那晚下了很大的雪,沒人發現她。
第二天清晨,起早打掃小區衛生的清潔工最先發現了她。
當時的短卷發已經死得透透的了,因夜間溫度低,被發現時,她的尸體已經像一尊雕塑般冷硬。
腕上流下的鮮血將最底層的雪融化染紅,然后血冷卻后,又被接下來的雪給覆蓋,所以,事后物業并未清掃徹底。
現在雪已全部融化,那些血跡便顯現出來,給這棟本就鬼氣森森的宅子增添了一份凝重的血色。
盡管不怕鬼,但看到眼前的場景,魯佳佳也不由得有些脊背發涼。
高大的防盜門嚴絲合縫地緊閉著,拉了把,意料之內,打不開。
魯佳佳可沒有司華誠的開鎖本領,他只得放棄從正門入內。
砰——
剛轉身準備下臺階,身后的防盜門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像是有人在里面用腳狠狠地踢了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