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華悅當時的關注點在副駕的白大褂身上,讓她感覺可疑的并非是病人,而是一車的醫生和司機。
當時拉開后車門時,由于光線的緣故,加之瘦猴男是平躺著,身上蓋著的白布幾乎遮住了他大半張臉。
司華悅對他的印象除了瘦,便是那頭油膩的半長不短的頭發和蒼白的面色了。
唯一跟瘦猴男正面接觸的只有仲安妮,但可惜的是,仲安妮當時是在重癥區,所有的醫護都是穿著防護服。
能看清的只有眼睛和身高,能留下深刻印象的只有聲音和語氣。
直到開始詢問和回憶了,她們三個人才感到顧頤這個安排是正確的,如果單獨一個人一個人地來回憶和做畫像的話,估計警方什么有用的線索也得不到。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這個回憶起那人的哪個部位的特征了,啟發了另外兩個人的新的記憶。
高所長按照她們三個人的講述,將瘦猴男的大致輪廓畫出來,讓她們三人在現有的基礎上具象化瘦猴男的五官。
顧頤和呂隊長只在一旁靜靜地聆聽和分析,即便感覺她們三人有言語上的漏洞,也沒有出聲提醒打斷她們的思路。
時間在交談和繪畫中一點點劃過。
回憶是耗費腦細胞最快的方式,尤其是她們這種將模糊的記憶清晰化的回憶。
兩個小時后,她們三人都面現疲態。
而高所長筆下的人物卻已經生動形象起來。
“好啦,你們三個人閉眼休息一下,然后我說睜眼的時候,你們拋去所有的雜念,看看我畫出來的人,是不是當日你們所看到的。”
高所長對褚美琴她們三人說。
待她們休息大腦之際,高所長將畫像通過攝像功能傳入顧頤的筆記本。
“顧隊,有發現。”耳麥里傳來技術科的人的匯報聲。
顧頤躡足走進洗手間并關上門。
“顧隊,那個跟隨褚美琴她們進入醫院的人的身份已經查到了,叫……”
顧頤越聽越震撼,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成了褚美琴的跟班。
“經過畫像比對,嫌疑人已經鎖定了,叫……”
技術科的人匯報完即切斷通話。
顧頤腳步沉重地從洗手間里出來,他沒有因為得到這些情況而感到輕松。
讓他心情沉重的并非是褚美琴的跟班,而是瘦猴男的身份。
從洗手間出來后,他對高所長和呂隊長點點頭,二人會意,高所長叫醒褚美琴三人。
當司華悅看到畫像中的人時,她驚異地說了句:“這個人,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她指的見過,并非是在疾控中心大門口的救護車上,而是在另外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