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安妮在一旁羨慕地看著她們娘倆拌嘴。
路燈倒退著照射進來時,恰好褚美琴掃了她一眼,仲安妮眼神中的凄楚和艷羨讓她忍不住心顫了下。
本來褚美琴是非常討厭司華悅跟監獄里的人來往的,尤其剛開始聽說了仲安妮的事以后,她印象中的仲安妮是一個自私自利、不懂也不珍惜親情和友情的壞女孩。
可今晚通過短時間的相處之后,她隱約發現仲安妮并非如她所想象的那樣,這女孩的身上有著一種不屬于她這年齡該有的沉穩和機智。
作為母親,她非常清楚自己女兒需要什么,所以,她能給的都在背地里偷偷地給,但唯獨有一種東西不是她能用錢買來的,那就是友情。
司華悅身邊的朋友,不管是男還是女,她都會命她的暗助理去調查。
逐漸的,她發現自己女兒不是一個**的人,她的朋友,包括那個魯佳佳在內,都可交,而且還都是一些稀缺型人才。
武松將車駛入一處老舊的待規劃小區,小區沒有門,自然也就沒有看門的保安。
里面的燈十之**都是壞掉的,而此刻已經是夜里十一點多,小區里的居民幾乎有多半都熄燈就寢了。
這里是周轉站,她們出發去醫院就是從這里走的,妝也是在這里化的。
有一棟樓的地下室是裝修好的出租屋,估計是顧頤或者警方租的。
里面設備還算齊全,能洗澡,但不能做飯。
進去后,武松在門口守著,她們三人快速將臉上的妝卸掉,換回各自原來的衣服。
之所以這樣大費周章,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仲安妮與警方的人接頭了,這也是無奈之舉。
因為仲安妮的親屬很多,就算她奶奶不在了,還有她的叔叔嬸嬸和姑姑姑父們,警方不可能將她所有的親屬都轉移,更無力全部都保護起來。
唯一的辦法,就是將仲安妮排外處理,不讓人發現她向警方提供線索。
所以,今晚,她無論如何也得回去,更換掉假的“仲安妮”。
馬大哈兄弟就成了護花使者,他們兄弟二人得將司華悅和仲安妮送回去。
按說司華悅不該再回去,因為從演的這出戲的劇情發展來講,她現在應該是在家里維和。
但如果司華悅不回去的話,仲安妮就無法成功進入疾控中心,光是大門保安這一關她都過不去,也會暴露了行跡。
馬哈在門外接應他們,褚美琴的暗助理和馬達不知所蹤。
馬哈和武松一樣,開著一輛正規牌照的出租車,戴著個假發,锃亮的大腦門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司華悅和仲安妮悄然無聲地上了馬哈開的車,在褚美琴擔憂的目光下,兩輛出租車各奔東西。
馬大哈兄弟和武松身上的熱武器已經被司華誠提前給消熱處理過了。
司華悅一直在留意著熱螞蟻,以為馬哈什么也沒帶。
想跟仲安妮聊點什么緩解下緊張的氣氛,誰知,馬哈卻按下中控臺上的音樂按鈕,一曲《dreamitpossible》在車內緩緩響起。
在國外出生和長大的馬哈的丑文很好,嗓音也很好,樂感就更不用說了,真正是人不可貌相。
坐在后座的司華悅看著馬哈戴著假發的碩大的腦袋隨著音樂晃動,身體也跟著節拍小幅度地扭擺抽抽,她真擔心他把他們仨給拉進黃泉路。
隨著與疾控中心距離的拉近,馬哈非但沒將音樂關掉,反而開得更大聲。
司華悅拍了拍駕駛座的椅背,“你……”這是要干嘛?
馬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司華悅余下的話咽了回去,與并排坐在一起的仲安妮謹慎地盯著車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