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本”臉色僵了僵,想反駁,卻感覺司華悅說得在理,嘟囔了句:“你才是弱智!”
“甩掉后面的尾巴后,我們直奔看守所,你今天需要做的,是在車里等顧隊的電話,然后顧隊會告訴你怎么做。”
司華悅聽得有些懵,她去看守所就是為了看看初師爺,聽“甄本”的意思,她還見不了了?
大概看出了司華悅的疑問,“甄本”強調了句:“那是虹路看守所!”
途中他們換乘了一輛車,出租車被那個司機開走。
“甄本”帶著司華悅上了一輛掛著軍牌的指揮官。
上車后,“甄本”拿掉假發,用卸妝水快速將臉上的妝卸掉,司華悅這才認出眼前的人——曹浩靈。
也難怪他那么排斥她,因為上一次隨顧頤去小學操場挨揍的人,就是他。
九點零一分,他們抵達虹路看守所。
虹路看守所建造在一處山坡空地上,三面環抱的山如同一道天然屏障,將繁華的都市排御懷外。
門口是一條挺陡的坡路,路口處便設有武警查崗。
司華悅這是第一次來虹路看守所,
以前聽監獄里的犯人提起過,所有人對這里都充滿了畏懼,誰都不希望自己被關押進這家看守所。
因為一旦進去,就代表著生命的終結。
武警應該是提前接到了指令,看了車牌,驗證了曹浩靈和司華悅的身份后,便放行。
看守所門口的空地上停著三輛車,看不清里面是否有人,但其中一輛車旁站著兩名荷槍實彈的特警和兩名武警。
“好了,你在這里等著,千萬不要擅自下車,看好手機,等顧隊的電話。”曹浩靈說完,即打開車門下車。
……
進入虹路看守所已經兩個多月了,初師爺的變化非常大。
里面每周給羈押人員剃一次須發,男的清一色光頭。
目前還沒有女犯,有的話,女的跟監獄里一樣,齊耳短發,這是為了杜絕利用長發自殘或者自殺。
長期不見陽光,使初師爺的膚色看上去比以前白了許多,或許是因為胖起來的緣故,面皮上的皺紋也減少了。
可以說,整個人變得神采奕奕,較之剛被捕時那個干巴老頭至少要年輕五歲。
虹路看守所自建立以來,已有近十四年歷史,像初師爺這樣的,從未有過。
有的人在里面瘋了,有的患上嚴重的抑郁癥,求著喊著要法院快點判他們死刑。
并非是里面的條件不好,而是因為孤獨。
人是類居“動物”,人與人交往交流,不僅可以化解孤獨和苦悶,還可以愉悅身心。
別的看守所都是好幾個人關押在一起,只有這里是一人一個單間,平時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負責看押任務的武警平時都板著張臉,互相之間都不怎么說話,更遑論跟監室里的人交流了。
這種日子想想就過不下去。
但初師爺卻是個例外,看到他,不免想起那首歌——寂寞讓我如此美麗。
每天早六點準時起床,清理宿便,打一套太極,然后洗漱等待吃早飯。
早飯后,在僅十五個平米大的監室里溜達轉圈,鍛煉胳膊腿,一邊轉一邊默背詩經或者藥理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