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返回單位,她沒有心情去偷聽,僅沖褚美琴臥室喊了聲:“媽,單位有事,我去看看,晚上可能不能回來了。”
也不等褚美琴回應,她速度極快地換上鞋,發動開重機就直沖向小區大門。
這會兒還不到十點,將入夏,夜里的氣溫適宜,這個時間點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街上的行人和車輛特別多。
但越往疾控中心方向走,人車越少,行至一半路程,幾乎已經看不到步行的人,偶有車輛也是交叉方向行駛。
司華悅的夜視能力較常人強,加之尼曼重機的大燈特別亮,她能清楚地看清前方路況。
隱約間,她發現前方路面似乎有一些細碎零散的東西,雖心下著急,但她依然很謹慎地放慢車速。
一個左擺,她停下車,從車上下來,她蹲下身看了眼,居然是一顆顆尖銳的鋼釘,難怪剛才見到有細微的反光。
有人想阻止她進入疾控中心?
不對,不是她,應該是閆主任!
想到這點,她忙拿出電話打閆主任的號碼,可這一次,電話響到底了也沒人接。
看了眼通話記錄,跟閆主任之前的那個通話是四十分鐘以前。
閆主任家司華悅知道,距離疾控中心比大豪近,從大豪到疾控中心需要一個小時時間,而閆主任僅需半個多小時。
也就是說,如果路上沒有這些釘子的話,閆主任此刻應該已經到單位了。
難不成在搶救甄本沒法接聽電話?
司華悅現在不敢將事情往壞的地方想,她不清楚甄本中毒到底嚴不嚴重,如果很嚴重,杜主任已經不在了,能救甄本的唯有閆主任。
可如果閆主任因為這些釘子扎破輪胎出現交通事故,那甄本今晚將兇多吉少。
她將重機車身擰過來,用大燈一點點照亮路面。
一道輪胎留下的黑色印記一路向前,直到路肩石,能清楚看到那一部分的路肩石和上面的冬青叢有被撞擊過的坍塌痕跡。
但卻并沒有任何車輛停在那里。
人呢?司華悅心底里漫上一股緊張和憤怒的怨氣。
撒釘子的人如果此刻在她面前,她一準兒把那人給打進icu。
從路邊拔下一棵冬青,將路面所有的釘子掃到路肩石上,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遺漏,這才重新發動車往單位趕。
還好,接下來,沒有再出異況,一路上她并沒有騎得太快,不時四下看,試圖找到閆主任或者他的車輛蹤跡。
疾控中心大門外的停車棚里停著兩輛車,一輛好像在那里停了快一個月了,車身滿是灰塵。
而另外一輛是輛紅色的現代,像是女人開的車,因為透過路燈,能看到前面的掛件很娘氣。
重機的聲音隔很遠就能聽見,老于已經將電閘門打開,站在值班室門旁看向司華悅。
“閆主任來沒來?”司華悅將重機直接開到老于身前,著急地問。
“沒有啊,甄本中毒我已經聽說了,我一直站在這兒等著,可沒見著他來啊。”老于翹首往司華悅身后看了眼。
未及他們倆再交談,一陣警笛聲由遠及近傳來。
警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