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意地看了眼癱倒在地上的二人,她快步走向墻角。
監室內的兩個監控分別對應安裝在門上方和窗戶上方。
司華悅走到距離監控稍遠的墻根,初師爺單手扶腰,費力地起身,跟隨在她身后。
“誰派你來見我的?”司華悅壓低聲音問。
以她對監控的了解,這個距離,只要不大聲說話,監控里的拾音器采拾不到。
“當然是送你進來的人。”初師爺說。
“我警告你,馬上就要天亮了,時間有限,我的耐心也有限,從下一個問題開始,你不要再跟我繞圈子說話!”司華悅最煩說話拐彎抹角。
“好。”初師爺倒也爽快。
“誰派你來見我的?”依然是這個問題。
“顧隊長。”初師爺突然感覺開口說話的司華悅有些笨,這么明顯的問題還需要問?
“他為什么要你來見我?”
雖然隱約猜到了答案,但司華悅依然有些不敢相信,顧頤居然會撇開閆主任,選擇相信初光?
“這你得去問他,”初師爺說:“上次來見我,臨走前,他跟我說,會想辦法把你送進來,到時候會讓我跟你單獨見面,誰知……”并非單獨。
初師爺按了按腰,瞥了眼地上的仲安妮和李石敏。
司華悅心下一驚,顧頤居然早就料到會有今天!
“好吧,下個問題。”司華悅語氣稍緩,問:“我體內的毒對我有什么影響?”
“不孕,沒了。”初師爺說。
“仲安妮呢?你剛才說她體內的毒是被我的血壓制著,這是不是代表她還會毒發?”
“對。”
聞言,司華悅目光一緊,趕忙問:“大概會是在什么時候毒發?”
“這我說不準,就脈象來看,能拖個年兒半載的。”初師爺想到了袁禾,續道:“恐怕袁禾也一樣。”
看來還包括高師傅他們,司華悅臉上掠過一抹陰云,接著問:“我能信你?”
初師爺撲哧一笑,像聽到了多么可笑的笑話般,“顧頤信我就行。”
司華悅臉垮了下來,凝視著初師爺,近距離看,發現他眼窩和臉頰深陷,灰白色的肌膚上的雞皮疙瘩特別明顯。
“為什么之前你的狀態看起來很好?”司華悅實在搞不懂閆主任為什么要這么做。
“如果是在外面,他糊弄不了我,可這里是看守所,虹路啊,哪里能讓我辨別得清?”
初師爺驟然的蒼老與他的語氣一般讓人心生悲涼。
“哦,對了,還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顧頤他爸是申國武警機動師28師的師長,這里的武警就歸他爸直接管轄。”
司華悅失聲地“噢”了一聲,她沒想到被自己狠揍了一頓的顧頤,居然有這么強大的家世背景。
武警機動師的戰斗力非常強悍,若戰時有需要,他們是可以立即轉隸為野戰部隊的,可以說是國家防爆維穩的利器。
難怪這里的武警看起來跟別家看守所,甚至監獄有著很大的不同。
“我也是被捕之后才琢磨出來的。”初師爺苦笑著說。
顧頤連番兩次帶人進入單窶屯,里面就有武警機動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