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華悅坐在椅子里沒動,滿心流竄著一種說不出的憋屈和憤怒。
抬眼看向仲安妮和隔壁的李石敏,她深吸一口氣,極力遏制著胸中的怒火不讓它爆發。
“去告訴顧老頭,想抽我的血,就讓人送飯來,不然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也休想抽走我一滴的血!”
司華悅語氣銳利地說完便合上眼,等著那兩個人對她動武,她也好拿他們來發泄心中的怒火。
可等了半天也不見他們動作,她索性閉目養神,由著那些人在那里杵著干等。
一陣窸窣聲過后,司華悅聽到有腳步聲自門口方向響起,她聞到了飯菜香。
“飯來了,”那個熟悉的冰冷聲在司華悅耳邊響起,“但只能你朋友一個人吃,你得抽完血以后才能吃。”
司華悅睜開眼,看了眼提著飯的人,她辨認出,還是剛才那個送解藥和飯菜的三個人中的兩個。
但他們倆此刻已經沒了先前的倨傲,輕輕地將手里僅有的一份食盒放到桌面,轉身想走,卻被司華悅給攔下。
那兩個保鏢沒動,仲安妮移動了下腳步想勸阻司華悅別去跟兩個不相干的人計較。
卻沒想,司華悅僅僅是將那兩個人的防護面具給撕扯了下來。
“滾!”司華悅將面具丟到他們倆懷里,冷聲下令。
都是犯人身份,雖然他們先前也是依令行事,但他們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讓司華悅不喜。
不就是倆送飯的嗎?有什么可高人一等的?
她不會對兩個不懂武的普通人動手,但也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他們!
兩個人居然都是女的,后知后覺地發現被司華悅丟在懷里的防護面具后,她們倆驚叫著奪門而出。
可到了核心區域,任憑她們將手掌拍爛了,里面的人也不肯給她們倆開門。
她們倆深知這意味著什么。
雖然都是犯人身份,但里面的科研人員都是有真本事的人,而像她們倆這樣擁有一手好廚藝的犯人,很多。
兩名安保走了過來,眼中帶著冰冷的同情,將依然想掙扎一下的兩個女人押送到了大門外,交給外面的武警。
從玻璃墻,司華悅目送那倆女人被押送出去。
雖然不知道那倆人最終的下場會怎樣,但她并不同情她們。
同為天涯淪落人,何必互相踐踏?
至此,地下除卻知曉實情的人,包括武警,包括安保等人,都開始琢磨這個不做防護措施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來歷。
之前剛見到司華悅的時候,因為她沒有像他們一樣做好防護措施,他們以為她是一個簽下貢獻遺體給國家做研究的死囚。
現在看來,恐怕未必是這么回事。
司華悅可不知道他們都是怎么想的,她此刻感到有些頭暈乏力。
480cc雖不至要了她的命,但卻已經超過了亞洲人一次性最多的獻血量。
況且前一晚她徹夜未眠,現在已近中午,她又滴米未進,僅天明時分喝了一肚子水。
負責抽血的兩名醫生手法格外嫻熟,他們見識過了司華悅的狠戾,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和輕忽,手法愈發快,盡最大能力來減少對司華悅的傷害。